鹤城三景
多数人在一个地方居住久了,就觉得没有风景可看,其实并不然。我在鹤城生活近三十年,并没有无风景之感,反而每看一次“景”,就有一次新意,收获新的感悟。
桥边农民工
在鹤城立交桥北桥头西边,每天清晨都有许多农民工在等着接活儿,路旁民工扎堆,天天如此。据了解,在桥头谋活的大多都是杨峪河、刘湾、陈塬和沙河子的本地人,也有少部分外地人。有单独一个的,也有三五成群的;有背着鼓鼓囊囊双肩包的,也有斜挎小布包裹的;有推着载有行李破旧自行车的,也有穿着黄胶鞋提着装有干粮塑料袋的。他们手上大多拿着干活的工具,有锯子、铁锤、电钻、瓦刀、铲子、钳子、铁锨、铁锹、挡灰板、刷墙辊子等,一看行头便知,他们都是干建筑等方面体力活的农民工。只要有雇主过来找人干活儿,等活的人往往一哄而上,围着顾主争抢活儿,一边喊着“我去!我去!”一边推推搡搡向前挤,根本不顾路上的车辆和安全。接上活的人当然高兴,跟着雇主去干活,一天的工钱和吃饭就有着落了。而没有找到活的人,露出企盼的眼光,显得非常的失望……
农民工的生命,像草一样贱,却像草一样的顽强,他们干着最脏累的活儿,吃着最简陋的食物,为了微薄的工钱,从不叫苦叫累,是他们让鹤城拔起座座高楼大厦,然而,就是这一群可亲可敬的农民工,与之相伴的却往往是被人瞧不起,甚至遭到歧视。如果说,在战争年代那些冒着枪林弹雨,用生命保家卫国的勇士们,是我们心中最可爱的人,那么,在城市化进程中,那些为鹤城的繁荣和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农民工,称得上是这个时代最可敬的人!
街头叫卖声
二十多年前的鹤城没有现在这么大,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人,更没有车水马龙的喧闹声。随着有声电子产品的普及,街道随时随地都能听到用小喇叭播放的五花八门的叫卖声。
“收旧报纸、纸箱子,收长头发,回收旧手机,旧手机换菜刀、换盆、换剪刀。收旧电视、旧空调、旧电脑、电冰箱、洗衣机、电动车、摩托车、电风扇、煤气罐……”,“煤气罐”三个字声音拉的特别长,叫卖声还伴着重低音的感觉。“又甜又脆的油麻花,又黏又香的热粽子……”随便听听没有啥问题,可是仔细琢磨,好像有点“喝开水用筷子”的多余做作。麻花是用油炸的,当然是油的,粽子是用糯米包的,当然是黏的。
还有一种叫卖声,为了引起顾客的关注,故弄玄虚,谝笑趣乐:“原十号信箱的卫生纸,柔软性好,吸水性强,细腻雪白,质量上乘,厂价直销,先尝后买……”,是不是假冒伪劣的产品太多,防不胜防,就连卫生纸也可以先尝后买?
纵观街头五花八门的叫卖声,他(她)们大多数是下岗失业人员,无论是露天简易摊卖小吃的,还是蹬着人力三轮车收破烂和卖卫生纸的,他(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力气大,不怕脏,能吃苦,不怕别人瞧不起。
路边象棋摊
在鹤城,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随时都可以看到路边的象棋摊子,特别是桂园小区东门口对面路边、丹鹤酒店对面路边、中心粮站门口路边和乾元宾馆对面摆摊下象棋的人居多。象棋摊子上,两个人在对弈,而周围就有几圈十多个甚至几十个人在围观。内圈的人,有胡喊乱叫的,有动手挪棋的,有的说用“车”直接吃掉,有的说用“跑”轰打,有的说用“马”踏死,弄的两个对弈的人也没有了个主见。外圈围观的人,有伸长脖子的,有踮起脚跟的,有睁大眼睛的,由于在圈外不便发表意见,只好看而不语罢了。
举棋容易抉择难,下棋容易胜棋难,知棋容易解棋难。人生亦如棋,棋子犹如角色转换的定位,每一枚棋子都有自己的优势和作用。不要只重视车、马、炮“厉害人物”,而小看和轻视兵卒之类的“普通员工”。其实,最终直捣黄龙、克敌制胜的,往往可能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卒。正如关键时刻,秤砣四两拨千斤,各有千秋,只是把合适的人没有放到合适的位置而已。同样,人们在社会生活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每个人的角色只有分工不同,而无轻重贵贱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