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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世界,有我

作者: 肖楚瑶2017/07/21情感散文

前几日,雨水总是肆意落下,肆意掠过我平时最爱驻足的草地。小草们被大雨击打得不再像从前一样井井有条,倒像是乱了的队伍。但这队伍却又不似一盘散沙,草尖似乎全都朝着一个方向,似要向我传递什么信息。于是,我顺着这个方向望去。

这个方向并没有什么十分特别的,只有一棵老树伫立,树的枝叶并不很多,亦不像其他的树一样茂盛。但它就是以那样挺拔、那样魁梧的姿态伫立着,尽管已经老了,已经不再能支撑起此般挺拔的躯壳。

时间仿佛定格在此刻,在我的童年里,也有这么一棵老树。

犹记得童年时代,外婆总是依偎着家门前独有的一棵树,好奇的我问外婆为什么。外婆说:“怕你每天放学看不到我,所以外婆站在你能看得到我的地方,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外婆本来身体就不好,每天还在树下吹凉风,病情便随之恶化了。

我曾对外婆说:“不用等我,身体会吃不消的。”可外婆装作若无其事,就好像她还是那个年轻、健康的自己。

可每晚睡觉时的咳嗽声让我不安,我不再相信外婆能照顾好自己,便理直气壮地去找外婆理论。

我对外婆说:“外婆,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就不在这里上学了。”话音未落,我便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凝重的气氛。外婆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笑而过。

这笑,介于无奈和痛苦之间。

我知道,外婆只是想让我快乐,可这种奢侈的快乐是用外婆的身体作代价换来的。我不得不对外婆如此生气。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再固执地为了我搭上自己的身体。

“可是,你的世界,需要我啊!”外婆嗫嚅着。

敏感的我听得很清楚。是啊,我的世界要是没有外婆,会是怎样的孤独?那些我们曾一起共度、共享、共徜徉的好时光,要我如何抛之脑后?

犹记得过去的时光里,刚牙牙学语的我,连走路都踉踉跄跄,却依旧乐此不疲地甘心做你的跟屁虫。沿途花香扑鼻,落叶轻触鼻尖,我却只顾追随你日渐苍蚀的背影。

因为,我害怕,害怕不能再握着你的手。

或许,对于童年的我而言,你便是全世界。

如今,我去了县城上学,你的头发越来越白,那棵树亦不再挺拔,它像你一样,老了。

我记得你说过,我的世界里会一直有你。但我想对你说:“你的世界里也会一直有我。”

外婆,你是我的大树,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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