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来
风已起,在浅春的昨天。
等风来,我们的眺望早已越过霜雪和葱茏。
亮出心田对时节的选择,就像麦苗不掩饰干渴,就像杨柳不遮掩怀念。
我们自愿在草木的种属中守望,等云举扬的大风来,等迎风展的自在来。
阵营渐次暴露。明晰的对垒后,谁在负隅顽抗,谁更众志成城,谁首鼠两端后扭捏成花攒锦簇?
当利益堂皇地站在第一诉求面,拿多或取少,你有或我无,就是白刃相接的硬碰硬。
不是战争。可一定是有战有争。
焦灼煎熬着故作的镇静。摊开的双手,那据说赤色的胎记,怎么也不能轻易地说服风,折服梦。
衣食和住行,呼吸和言笑,当简单等于复杂,最小就是最大,最轻就是最重。
风将至。谁在闻风起舞?谁在掩面而笑?谁等待着长风蓄谋展翅千里?
每一双仁善如初的眼睛都不拒绝光明啊,就像亿万斯年里,悠悠苍生从来就不轻抛一滴鲜活的血,也从不吝惜一滴慈悲的泪。
大风隐约。苍翠隐约。
陆沉的人心,清水淘洗一次,清风吹拂一次,该会与纯正更近,与洁净更亲。
二月的浮光中,我们脱胎换骨,不默诵忍耐,只祈祷大风。
等风来。我们要在风中排演此起彼伏,麦苗一样赤裸真诚,杨柳一样坦荡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