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雪
我出生在西安,长在西安,几十年习惯了西安的春夏秋冬。经常回忆起小时候各季节不同的玩乐情趣。春天要踏青,夏天要游泳,秋天要登高,冬天要玩雪。尤其是冬天,那时候孩子们认为冬天的标志就是要下雪,越大越好,雪小了那不是真正意义的冬天。我记得那时候冬天最少也要下三五场雪,有时要下三五天,雪深能埋住脚。雪后白茫茫一片,晚上不用照明通过雪的反光看东西很清楚,走在雪上咯吱响。下了大雪后,我们要玩三种雪的游戏。
一是打雪仗。雪后小伙伴上学或相聚时,就用手掬起雪地上的雪,压缩成雪球对射,有的还恶作剧把雪从伙伴后衣领塞进后背,气得伙伴哇哇大叫,追赶报复。遇到假期,我们会分成两队打雪仗,每队身体强壮、动作灵敏的为进攻队员,身材弱小的作为运送和制作“弹药”队员,互相配合,分工明确。战斗中,雪球飞舞,喊声激烈,双方不断有队员被击中,身上、脸上和头上到处是雪,玩到高兴处,脸上是雪还是汗都分不清了。
二是堆雪人。伙伴们选择宽阔的地方,从家里拿来扫帚、簸箕和铁锹,把雪集中起来,雪人底座用脚踩,用铁锹拍瓷实,一簸箕一簸箕地把雪堆成圆锥形,大家随高兴设计,体积胖瘦随伙伴折腾。在雪地上滚雪球,做成合适的雪球放在圆锥形身体上,雪人完成了。伙伴们发挥想象力,有的从家拿来两个煤球镶在正面脸上方是黑眼睛;一个青萝卜插脸中间是鼻子;鼻子下边按上红薯就是嘴;两个红萝卜插在两边是耳朵;草帽扣在头上为雪人“遮挡”雪,身体一边插一把扫帚就是手了。看到自己的杰作,伙伴们不禁大笑。过往的成人们也过来提建议逗乐子。有时高兴了还在每一个单元门前堆一个雪人,晚上看上去像哨兵。有些调皮的孩子拿纸牌写上伙伴的外号系上绳子,趁天黑挂在雪人脖子上嬉笑伙伴,第二天伙伴们看到哄然大笑。
三是滑雪。第一种滑法是伙伴们选择大约80X60的木板,在板两头各抠两个浅槽,板下放两条钢筋顺槽口固定到板上,绑上一根绳子,做成了“雪橇”。在人们经常走的或是车辆碾压的路上形成了坚硬的“冰道”上,我们拉着雪橇互换着奔跑,有的“雪橇”上还放个小板凳坐着舒服,口里还喊着“驾、驾”的号令,只是逗着玩也没有人在意。第二种滑法是用与脚大小的木板,按照大“雪橇”的做法在板底固定粗铁丝,在木板两侧打上眼,穿上绳子做鞋带形成“冰鞋”,单人滑雪。这种滑法方便,既滑了雪又代了步。有伙伴作为上下学路上的交通工具,很多人羡慕纷纷仿效。第三种滑法最简单,在大院门口坡道上踩出多个“滑道”,穿上鞋底光溜或纹路少的鞋就可以了,一个人站着滑蹲着滑随便,尽其所能。还可以一个一个拉住前面人的腰连成滑,经常摔倒一片,众人哈哈大笑。
那年月冬雪给我们带来了无穷的乐趣。近年来南北方气候发生了变化,西安的冬天越来越难看到大雪了,我也越来越怀念小时候和雪的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