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冬日
闹钟在床头无数次地响,才从睡梦中伸出一只手,让它停止吵闹。身子又往热乎乎的被筒里缩了缩,继续焐自己的黄粱美梦。
冬天是个适合做梦的日子。难得一日闲,把冬关在窗外,把身子交给床,把心情留给慵懒。不等太阳在对面的楼顶伸酸了脖子,是绝不会套上厚厚的冬装,发什么时光如梭、人生短暂的感叹的。
把煤气扭到文火,慢慢地煎两只鸡蛋,直到把日子烤成金黄。泡一杯绿茶,看岁月沉沉浮浮,心情也在一片氤氲中打开它的嫩芽。双手捧住杯子,冬天的暖意便从十指传到心底。
坐到阳台,在阳光下读天下新闻,或是翻开一本杂志,拣一些简短清新的散文,从中感受阳光般的心语。最适合读诗,在长长短短分行的文字间观哲思的火焰,用燃烧的字词取暖。
冬深处,正是岁末年初。打开信箱,如果有信来,必是亲切的问候。只言片语,是冬天的另一种温暖。就想起曾经的日子、曾经的快乐,一些面容就在记忆里清晰、鲜艳,像窗台上的那枝梅,绽放在苍茫中。
天不雪,却有踏雪寻梅的情致。于是铺开纸笔,以文字勾勒梅的风骨、雪的情韵,胸中诗意盎然,不闻窗外寒风凛冽、树晃枝摇。等平仄落韵、推敲成章,舒背展腰、抚手吟咏间,已暮近日斜。
在暖暖的灯光下,温一壶老酒,就着妻儿的说笑,浅酌慢饮,一个闲散的冬日入嗓入腑,醇香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