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水三国
合肥民间爱听三国故事,跟合肥乃三国故地有关吧……
小孩总是喜欢听大人讲故事,小时候,村里的一位阮老先生就常常招呼我们,“来来来,我给你们讲三国。”还说先要把头伸过去,然后是在孩子头上“咚咚咚”狠掴三下,孩子惊愕中痛得龇牙咧嘴,先生已大笑,说“三国”讲完了。许多孩子都受过他的恶作剧。
合肥民间爱听三国故事,跟合肥乃三国故地有关吧。
曹冲称象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但与曹冲称象同样洋溢着智慧的,还有“曹操斛兵”。曹操当年率八十万之众下江南,八十万是怎么算出来的,据说就是在合肥挖了一个斛兵塘,士兵一队队站进去,量出来的。士兵在这种统计方法面前,俨如谷子,而这“斛子”之大,应该上吉尼斯世界纪录了。由此足见曹孟德之气魄。曹操用这样的方式计算兵力,与曹冲称象智慧相当。曹冲称象上了课本,曹操斛兵没有,所以甭说外地人,就算本合肥人,很多也不知道。
三国时,合肥古城址大约在今水西门外黑池坝以西。逍遥津在城东十里左右,周围是一片平原,为东吴由水路、陆上奔袭合肥之地。《三国演义》中,罗贯中在描写曹将张辽威震逍遥津,孙权被袭后骑马跃桥脱险时,曾赋有“退后着鞭驰骏骑,逍遥津上玉龙飞”的诗句。后人便称这座逍遥桥(一名西津桥)为飞骑桥。相传原在古逍遥津正南、教弩台之东,唐代诗人吴资也曾赋有“东门小河桥,曾飞吴主骑”的佳句。如今原飞骑桥虽不复见,但仍有遗迹可寻。
清左辅《筝笛浦》诗云:“搜神寻旧浦,浪说绮罗纷。艳质一时尽,清歌何处闻。落花销别琯,荒梦散朝云。回首西陵树,何曾驻夕曛。”如今的合肥人,知道“藏舟浦”与“筝笛浦”的并不多。这两处与三国有关的历史遗迹,历经沧桑巨变,已难以寻觅。虽然藏舟浦与筝笛浦两者相距不远,却是两种不同的意境。
合肥作为一处重要战场,曹魏与孙吴在这里历年交战不休,而激战之地并非逍遥津一处,合肥城西也是一个重要战场。这里水域辽阔,芦苇丛生。逍遥津大战之前,张辽在此处藏了数十只快船,等到东吴水军快到逍遥津时,突然杀出,打得对手措手不及。这一战,使得“藏舟浦”成了千年传颂的历史古迹。当年金斗门外与淝水相接处,大水浩瀚,芦丛茂密,水中有岛,花竹繁盛,自然风光秀美,张辽“藏舟”胜利后,为了庆贺,曹操载一大白画舫,与众将士聚船畅饮欢庆,相邀数歌伎于船,吹弹鼓乐助兴。待到极兴时,众将士一齐涌向曹操欢呼,致使大船失去平衡,船覆人翻。
今日的合肥杏花公园便暗藏着这两处三国遗址,其中“筝笛浦”碑石释曰:“相传东汉末年曹操同数名歌女乘船在此游玩,船倾覆于此。后有渔人夜宿于此,梦中闻筝笛弦节之音,声气非常,忽然有人驱之‘慎勿近(曹)公船’,渔人遂醒,移船而去。”
因为惧怕东吴水师,公元232年,魏扬州都督满宠认为合肥城靠近江河,孙权来围攻时可据水得势,而魏军不易相救,遂将合肥城移到距离江河较远的鸡鸣山下,这就是我们合肥人都知道的三国新城。附近的小土包为什么叫做鸡鸣山呢?相传曹操曾在此下令士兵凿河,八十万士兵,进度自然可观,可每当天快亮时鸡一叫,开挖的河道就恢复原样,反复如是,曹操只得作罢,此山遂得名鸡鸣山。
年孙权听说曹魏移城,以为敌人胆怯,就再度率众进攻。到了合肥新城附近,因城池离水较远,在船上待了二十多天不敢进攻。后来还是忍不住上岸耀兵,结果被满宠早就埋伏好的奇兵袭击,被杀数百人。
许多人习惯把三十岗乡的三国公园唤作三国遗址公园,其实那汉代风格的门楼上分明是写着“三国新城遗址公园”的,而若更准确地推敲,唤作“三国合肥新城遗址公园”当更妥帖。
曹植一生曾三临肥东八斗。建安十八年初夏,曹植率部前往合肥城,途经百子桥(即现在肥东县八斗镇),挖出一口大井,就是现在保存完好的一步两眼井。第二年秋天,曹植奉命前往合肥一带查办屯田之事,再次来到了百子桥,却见民众仍为缺水而苦恼。曹植与大家一起赶往大蜀山,求龙王赐雨。雨水过后,曹植又发现,因为缺少池塘,蓄下雨水也不多,所以,要解决好屯田问题,必须先解决蓄水之事。曹植召来卫队,与地方官民一起开挖了一些大的塘坝,并修了一些水渠。在一步两眼井旁边,曹植发现生活污水乱流,就又修通了近200米长的三步两眼井,作为排除污水之用。后来,百子桥的群众听说曹植在山东去世,为了纪念他在百子桥所做出的那份功德,就修建了着名的衣冠冢。“天下文章一担,曹植独占八斗”,百子桥也改名为八斗陵了。
这样看来,合肥的三国故事多与水相关。当年,面对浩浩荡荡横陈于巢湖水面的东吴水师,在巢湖岸边的濡须坞,曹操也徒有“生子当如孙仲谋”的慨叹,一千多年后的今天,这里,高高的胜利塔矗立在渡江战役纪念馆“船头”正南方的巢湖岸边,擎天柱式的外形像个巨人一样,指引身后战舰状的渡江战役纪念馆全面起航。如果说一千八百年前魏将满宠的合肥新城运动是为着避水偏安,那么今天的滨湖新城则已奏响合肥主动由环城时代迈入滨湖、环湖、临江、通海时代的最强音。思接千古,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三国故地合肥,正秉承悠久历史文化,开放胸襟,面向未来,向着蓝色文明扬帆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