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韵
早就盼望春天来了,去年冬天就掰着手指头算算离春天还有多远,春节前夕就立春的季节里,空气中还夹杂着刺骨的寒,在这元宵节刚刚还未走远的当口,人们期待已久的春天在不经意间款款走来了。
春带着她特有的新绿,海一样地漫来时,真能让人心醉;当春携着她特有的温煦,潮一样地涌来时,也能让人断魂。春,绝对是一桢浸染着生命之色的画布。新绿、嫩绿、鲜绿、翠绿,满眼的绿色呀,温柔着我们的视线。还有那星星般闪动的一点点红、一点点黄、一点点粉、一点点紫呀,也惊喜着我们的目光。于是,我们舒展了身子,开始在春天漫步。当踩在她松软的泥土上,才知道生命的温床可以如此地平实。只要季节的老人飘然而至,所有沉睡的种子,都可以在这里孕育,并赋予生命一种变换的姿态。春,绝对是一幅饱蘸着生命繁华之画卷。无论是破土而出的,还是含苞待放的;无论是慢慢舒展的,还是缓缓流淌的;也无论是悄无声息的,还是莺莺絮语的,只要季节老人把春的帷幕拉开,他们就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在这里汇演自然那神奇的活力。于是,我们开始在春天漫游。披着柔媚的春光,让略带甜意的风,从身边掠过。就会领悟到春的气息里,其实包含着一种最令人感动的柔情。也会觉得大自然就是一位奇特的母亲,她竟选择在万物萧条的冬的尽头,将千姿百态的生命孕育而出,让它们踏着那最为柔媚的第一缕春光,相拥而至,把无限的生机带给人世。春,也是一拱彰显着生命神奇的画廊。你看,每一种生命都有自己特定的形态,而每一种特定的形态,都包含着特定的生命信息。无论是高大的,还是弱小的,都要经历着有生也有死的历程,也都有稚气和成熟的时节。无论是引人注目的,还是平淡无奇的,都要沿着那特定的时令轨迹,在自己特定的生存空间里,完成一段生命的壮举。也无论是否有名有分,无论是生在富饶的家园,还是长在贫瘠的沙土,所有的在春天萌生的万物呀,都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用尽全部的热情,谱出一曲生命的颂歌。这就是春,因着萌生在这里的生命的齐奏,让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一种神奇的美丽。
若到田野去,小草会拂着你的裤管,春的气息那么真实地贴近肌肤。有露珠停留,在叶尖坠坠不肯滑落。不肯滑落的还有春天的色彩,明亮而轻快。不敢太急,徐徐地移动脚步,印下一条清新的痕迹,像是春天不经意抹过一笔淡淡的油彩。是怕惊动一些梦和呢喃,还是怕春天的手指搔痒心底的某个地方,怕有些人和事纷扰我的思绪。徐徐而行,徐徐而行…… 第一声鸟鸣,从树林那头传来,清脆嘹亮。是春天的声音,那绿油油的颤音,惊了我的脚步,惊动了第一滴露珠的跌落,溅在泥土的额前,惊慌失措。又有第二声鸟鸣传来,近在咫尺,就在头顶的某个方向,在树叶间,在嫩芽儿里,顺着枝桠奔放起来。紧接着,第三声,第四声……整个林子就热闹了。索性躺在春天的手掌里,任阳光就这么肆意地抚摸。那稀疏的叶儿间,阳光成了一条条金线,织着耀眼的图案,一幅幅挂在我与春天之间。小草儿已竖起了身子,摇摇晃晃,要在阳光的怀抱里,拼命表现自己,表现一场争先恐后的舞蹈。就这样,阳光渐渐笑了。 身旁的一朵不知名的花,凝眸看着一切。看着我与小草和阳光。小小的花瓣儿,淡淡地黄。藏在草叶里,不意争先,却在不经意间泄露春的骄傲。我回眸看着小小花,期待与她有一场春天的对话,可她瘦瘦的身子,又躲进了小草的绿丛里。一阵微风拂过,她却藏得更深了,一闪一闪,在绿草丛里,一路窜到林子外。 林子外是一条河,我的母亲河。河水在涨,浸过泛白的卵石,一步一步靠近我,靠近春意盎然的小岛。她已经忘了去冬的那场冰冻,忘了几近露脊的尴尬。轻唱着,舒缓地向前流动,带着春天的气息,映着河对岸一坡一坡的金黄,那么惬意而张扬。
当城市的喧嚷穿过空气,隐约流动出弱微的符音,像是风笛尾音的一个回旋,随即了无声痕。它们随着季节的轮回,从明艳到憔悴,从萧瑟到苍翠,从未撇舍过半秒的相守。它们有着独立的天空,却在心怀里婆娑着对方的沉静或飘摇,同荣共戚中缠绵不休。当春雨停消驻步,山屹然,水依旧,鸟儿于风中传唱春天的妙情。山如男子,挺立着坚强与巍峨;水若女子,铺陈着秀美与端庄。在山涧水涯,有过几多冰霜雪雨的洗礼,风雨雷电的袭击,才有了今朝惬意中安然的柔情,享受着春天到来的喜悦呢?春,那精灵般的气息,天使样的纯净,无暇,温软,吹拂着风的翅膀,继续扩散出春之歌谣,天真中透着悠扬的曲调,传来那天籁般的曼妙,在唤醒着蝴蝶与虫儿的耳朵。春,掠过城市的屋脊,漫过原野的辽阔,走过花园的围栏,跃过树冠的问候,她在调适搭配着最完美的色彩,巡展在每一个角落沟坎中,来感动你的眼睛,震撼你的心灵,令世界于灿烂中充满爱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