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水长
天像倒扣下来似的,不一会,便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淹没了大地,也隐去了村舍。陪着水利部农村饮水司的同志,我们的车小心翼翼地行进在乡间道路上。
“阎良农村饮水工作坚持全区规划一盘棋、一张图纸管到底,在全省率先实现了农村饮水安全户户通……”市水务局的同志作着介绍。在全国还在为推进农村安全饮水工作而焦虑时,阎良竟然能走在前列,这让部里来的同志感到分外新奇。抱着这一好奇心理,我们的车很快地便驶进了农村安全饮水重点实施地——关山镇。
初次听说关山,误以为是陇县关山。听其名,又以为因山得名,却全然不是。《关山镇志》中说:“关山镇位于荆山之上,又处四县之交,旧称边缘之地为关,故名关山。”只是当时的关山实指今关山一带而言,并非确指哪一个村堡。直到明万历初年设关山镇,关山之名才正式确定下来。虽然关山历史悠久,经济发展日新月异,但由于区内无地表水,地下水含氟量高,使得群众饮水问题一直是个老大难。
雪依旧如鹅毛般飞着,让好几年没有大雪的三秦大地,变得分外祥瑞。村庄里关门闭户,十分寂静。偶有出行的人,也是包裹严实得只露一双眼睛,走得异常匆忙。鸡蹲在屋檐下的草垛上,张望着满天飞扬的雪发呆。狗摇着尾巴,无聊地在雪地里撒一溜欢,踩下一道梅花似的脚印。突然一户人家的屋门响,透过半开的门闪出半个身子,是个女人。还没等看清她的模样,女人已经缩回屋内。屋外的雪地上留下一道水泼的痕迹。
最终我们在一户人家的门口停下。白瓷砖的门楼高大气派,院内一侧是厦房,正中是带屋顶的两层小楼,一条砖铺小路穿过院子直通屋门。在当地村领导的带领下,我们进入院内。听见动静,从屋内一前一后走出老两口,老汉穿着黄大衣,老妇包着头巾。听说是来看饮水的,老汉指着院子的一角,让我们看。我们才注意到厦房对面包裹得如穿了件棉衣的水龙头,旁边不远处是一个压水井,压水井旁边还有口水窖。在我们的要求下,老妇拧开了水龙头,水流顿时而出。我们询问吃水情况,老妇接待来访的亲友似的,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我们最早吃的是井水,吃起来有点苦咸,喝的水不放茶叶根本喝不下去。日子长了,人的牙齿变黄,最后就风化似的变脆了。”后来关山镇修了水窖,吃雨水。虽然吃起来比地下水好些,但水量没法保障,水质也不是很好。老妇说,再后来,镇上便给通了自来水,吃起来如矿泉水般甘甜,用起来也方便。她的话语里透露着幸福的知足。旁边的区水务局同志补充道,我们全区建立了五个供水分站,通过从外地调水,集中连片供水模式,实现了全区农村供水户户通。其中关山供水站最大,辐射面最广,解决的吃水困难群众最多。不仅水质有保证,水量也有保障,源远流长。听着区水务局同志的介绍,部里同志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我们也颇感欣慰。
人类择水而居,关山水长,长的不仅是水,还有为民的情怀。正是因为这种情怀,才使当地农村安全饮水工作走在了全省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