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包
老爸是一名退休干部。打我记事起,老爸就没个像样的包。钱包是旧牛皮纸信封,用坏一个再换一个。姐姐给老爸买了一个钱包,老爸舍不得用,只装上他认为比较贵重的废证件,比如,公务员证、执法证、身份证等放在家里,从不带在身上。装钱依然用他的旧信封。老爸说,再好的钱包装钱也不多顶,再赖的钱包装钱也不少顶,能装钱就行了。再说那些旧信封能派上用场,也是低碳生活嘛。
记得老爸的公文包,开始用的是一个黑色的人造革大提包。别的干部早都换成了精致的手包,他还提着他那个大提包,提绳磨断了,他再缝缝接上继续用。手包他也有,有单位发的,有获奖得的,但他不用,都让我们姐妹用了。老爸说,大提兜装东西多,用着方便。大提兜实在不能用了,他就开始用妈妈单位发的布兜。一用就是好几年。兜底磨坏了,他让妈妈给他补。妈妈不但不补,反而当垃圾给他扔了。他就捡回来,自己补一补,继续用。现在用的包,就是他自己补过的一个布兜。妈妈说他是个土老帽。他说,土点儿有啥不好,我这个包走在大街上,小偷不惦记。你看小偷抢的包,都是精致的。要说也是,小偷抢的包真没老爸用的这类的。
老爸年轻时是“一头沉”干部,多与妈妈两地生活。老爸说,那时他在公社任党委书记,没有节假日、星期天,常年与农民在村坚持“三同”,到各家各户吃派饭,一天付给老百姓一斤四两粮票、三角五分钱。那时老爸的工资每月也只有30多元。穿的是补丁衣服,与农民没啥两样,白天劳动,晚上开会。老爸自己有个针线包,里面装满了碎布块,衣服破了就自己缝一缝或补一补,从不往家里拿,也不劳驾别的女同志。他说,别人都很辛苦,自己就学雷锋,不给别人找麻烦。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老爸的工资也涨到3000多元,但老爸的“包”仍然没有变,老爸的“两个务必”的作风仍然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