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洛蒙的一瞬间
刚空窗那会儿,习惯了一个人在公司加班到很晚。一碗泡面,一杯咖啡,一根烟。
缚在灯箱上画分镜头,纸上飞快出现的各种线条,一条又一条。孤单的指尖快速翻动重叠的三张纸,完成一个连续动作。耳塞中开到巨响的音乐,屏蔽四周其他的声音,直到身后的窗外,太阳被黑夜屏蔽。
分手是我提出来的,对那段自年少开始便剪不断越来越乱的感情,换掉一切通讯方式,不想被找到,不想再入这个漩涡。明白自己是靠爱情呼吸的女人,若栽进爱里便是下了必死的心去追随,无论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死了都要爱。
那次真的是爱够了。7年,成年人都该开始痒了,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就已经跟一个男人纠缠了7年。自救,是比年少要老一点的当时,心中唯一盛开的希望。
那时的我决绝,一丝后悔或反悔的心都没有,如窒息的生命重新获得空气般,尽管孤单,却轻松自在。
阿伟问我要房子钥匙,说要跟同学在毕业之际开趴狂欢。
那是2008年的6月,欧洲杯正火热打响总决赛。照例加班晚归的我进门就看到陌生的你。后来做心理测试,列出代表身边人的颜色,看到红色便想到你,就像长时间被黑夜笼罩后,突然出现的火红太阳。
进展很快,因为我的急切占有,以为只要你答应在一起,便会永远永远的走下去。
忘记了开始前一天你给我的简讯“你身边开了一朵小桃花,但是时间不对,我要掐断它。”
送你去机场没有goodbye kiss,现在回忆也想不起是不是say byebye了,从那以后就再没见面。最深刻的便是机场巴士上自己止不住的眼泪,现在想来都心疼。耳机里一遍又一遍的放着萧亚轩那首矫情的<冲动>.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成贱人的吧,游走酒吧,卖弄风情,每晚喝得烂醉才回家,工作也辞了。
半年后的圣诞节,当时散伙饭的同学们在深圳聚会,给在老家的我来电话,一个一个换着电话跟我聊,最后一个是你,你说“hey,xx”,然后相对无言,以为是尴尬的缘故,便借口有事匆匆挂断电话。
无业游走了一年,伤口已经结疤,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我,又在无准备下接到你的电话。是寂寞了吗?醉酒后的来电,你在那边小声说,我好累。不等我回答,便默默挂了电话。这就是最后一次联系了吧。你可知这句话的接下来,直到今天,我依然为你圆着生活所迫无可奈何才离开我的慌。
认识了四年,分开了四年,还是不久前你提示我的,“xx,四年不见。”
我仍然像个傻妞般对着显示器傻笑。
Pheromone是个可怕的东西,再高端的防火墙都拦不住。
一刹那的意乱情迷,一辈子都难再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