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快，忘记更快

世界上有无数条大裂谷
我见过的和没见过的
我无法确定我写出的是那一条

深海，高山有许多我们无论怎样都不能
到达的地方
尽管我们的野心高于和深于它们

我看见裂谷深处有许多出售花粉的人
紫罗兰的蓝，金盏菊的黄，红玫瑰的红，黑蝴蝶的黑
围在他们身边的是一些兜售砒霜的人
在长着翅膀的蜂人下面
它们是爬着的鼠人

我梦见自己在一张巨大的黑胶唱片上坐着
像阿拉丁的飞毯
冥河在我们中间流淌
风中飞过两只白色的蝴蝶
它们相伴飞行的样子分不清是梁山伯，祝英台，还是
罗密欧与朱丽叶

飞在后面的蝴蝶提醒前面的“别忘了吃药”
现实的感觉，但声音遥远又缥缈

许多的物质在天地间不断进行着
新的组合与变异
或者更新，或者毁灭

经历过四次毁灭的我们却仍然握着虚假的文明
在河流中，适应快，忘记更快
被我们相信的东西恐怕只剩下了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