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老木房
窗外的一道闪电,划过平静而昏暗的天空,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雨滴也顿时倾泻下来,敲出一片凌乱刺耳的声音。望着窗外愁云密布的天空,我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了那座老木房。
木房几经风吹雨打,很是破旧,屋顶还是以前的瓦片盖成的,已经多年未曾修补,远在离家几十里的我,仍时时为它牵挂。牵挂的不仅是那座木房,更是我那生活在木房里的奶奶。
奶奶原本一直跟着我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在爷爷去世两年后,奶奶也一同随爸爸迁入了新居。爸爸几经说要把那座木房拆了,在奶奶的万般阻挠下,木房子终究没被拆除。
俗活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家中,妈妈和奶奶心中总有那么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妈妈喜欢打牌,而奶奶不喜欢家人打牌。每每家人打牌时,奶奶就会生气。久而久之,奶奶脸上很少再露出笑容,奶奶说过要搬回到老木房住眼不见心不烦,免得天天生气。在爸爸的劝说下,奶奶才未搬走,就因为这个事,伯伯们还吵过几次。
记得两年前吃年夜饭的前一天晚上,因为奶奶养老的事伯伯们又吵了起来,而我在隔壁房里,细细地听着他们的话,心怀不解。一会儿,只见奶奶独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眼睛红红的,看着这样一个场面,我不能站出来说一句话,唯有在一旁悄悄抹泪。
去年冬天,奶奶真的搬回到了旧木房子里去了。我从学校回到家,看到奶奶的房子空空如也,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也许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很短很短的不留任何痕迹的梦。
现在的每次放月假,我都会去看看奶奶,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陪奶奶聊聊天。有时放假了,不能马上去奶奶家,她就会不高兴地撅起嘴皮子说:“不是昨天放假的吗,怎么今天才来,我都盼望好久了。”我总是笑着跟她解释一切,在明白缘由之后,奶奶的脸上又重新洋溢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露出那一排缺稀牙齿,额头上皱纹也随之扬起。见此情景,我也不由高兴起来。
上次回到家,看着几处电线因老化而起火烧黑了的地方,我不禁为奶奶捏了一把汗:“这多危险啊,万一起火了怎么办。”离去时,我总会时不时地回头望望奶奶,奶奶则拿根椅子,伴门而坐,面无表情,似乎在远望,又似乎在愁思。
望着奶奶,想起她不堪的生活,我的眼湿了,泪水跨越眼帘,淌过脸颊伴着夏日的风,泪滴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