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之美
雪花之美,美在它的袅袅婷婷。袅袅婷婷其实是雪花妩媚的身姿和浪漫的情怀,而这种身姿和情怀,恰似每个男人一生之中所遇到的那种过目不忘的女子。她有光滑的肌肤,秀发披肩,撩人心魂,却又始终与你保持着让你长久怀想的分寸。她可以落在你的身上,让你受宠若惊,但你却不能伸手去捉,你捉,她便会鸟雀一样翩然飞走;你更是不要奢望将其捧在手心,她似乎不习惯被捧着、护着,你若捧她,她便会泪一样融化在你的手心。
雪花之美,还美在它的苍茫壮阔。苍茫是男人饱经风霜的面颊和扑朔迷离的眼神,壮阔是男人海纳百川、地容万壑的身躯和胸膛。这样的苍茫和壮阔,无不让天下男人更加豪迈,让天下女人风情万种、柔肠百结。透过这样的苍茫和壮阔,终于弄清,为什么万里雪飘的茫茫北国在毛泽东的眼里,会是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也不难想象,为什么洒落于轩辕台上的雪花在李白看来,会是片片如席。
雪花之美,更美在它的寂静无声。它轻轻地来,静静地开,没有含苞待放的预约,也看不到花开枝头时的蜂飞蝶舞和弹冠相庆。很多时候,一觉醒来,门外已是一片洁白,其势如春光来临,恍若千万梨花于一夜盛开。这是雪花喜静的心性,在雪花看来,绽放本是生命的涅盘,未必非要姹紫嫣红和兴师动众。所以在它漫天飞舞的日子里,麻雀不再叽叽喳喳,万物也都收敛了喧嚣、张扬的声息。
但我们又分明看到,它们的确又是唱着欢歌、跳着舞蹈而来。它们从万里穹天扑向大地,那神情,恰似游子久别返乡,携家带口,踏着腊月万家团圆、竹报平安的节奏。这景象,总是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痴迷留恋人间/我为她而狂野”的歌句。这样看着想着,内心深处自然就会涌起一股暖流,如三月里的春水,倒映着雪花纯洁的影子。我知道,它是雪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