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民

最近我是酒量越来越小，烟瘾越来越大了。老烟民，说的就是说我自己。

从上小学我就开始玩抽烟的游戏了。烟叶是干地瓜叶或豆叶搓的，烟斗是用蓖麻秸的杆子和叶柄制成的。那时侯，纯粹是小伙伴们闹着玩的，所以大人也不管我们。

初中也抽过。有一回家里盖房子，来帮忙的大人都抽烟。我出于好奇偷偷地点上一支，不过是想尝尝真正香烟的味道。那次很不巧，被父亲发现了。要不是他忙得顾不上，我挨顿胖揍是在所难免的事。

高中也抽过。某天，三个最要好的同学实在闲得没事干了，突然忽发奇想，每人凑五分钱，买了一盒最便宜的烟，就在宿舍里喷云吐雾。这次运气更不好：被女老班发现了。这可捅了大漏子。在那个年代，我们的行为简直就是罪恶滔天。因为我们三个平时都是老师眼里的好孩子，所以老师格外伤心和震怒。我记得她是跳起脚来骂，甚至都快气哭了。后来的检讨会开的非常隆重，全班同学无一缺席。因为是当着全体同学的面做检讨，人格尊严受到了极大伤害，有好长时间抬不起头来，尤其在暗恋的女生面前。

上大学时更抽过，还是高中那几个屁孩子。他们经常到学校找我玩，来了总是又吃又喝又抽的。好在，这时再也没有人管我们了。同学们凑在一快抽烟，其实也就是觉得叼上根烟卷很帅很酷罢了，大家还都没有烟瘾。更何况，那时一盒“大鸡”烟是一块五，够吃两顿排骨的了，同学见面抽烟也就是应个景而已，根本就是在糟蹋着玩。

真正有了烟瘾，是参加工作两年后的事了。刚参加工作那阵，因为喝酒应酬，自己常常有事没事点上一支，装成熟。直到有一次，有客人送我们烟，我的科长出于谦逊，硬说我不抽烟，于是本该有我的一份也就没了。我忿不过，说我也抽。此后，科长开始承认我也有这个手艺，就这么简单。

抽烟是笔不小的开支。烟这东西，有好的决不想抽孬的，越抽嘴越馋，越抽档次越高。我从不见钱眼开，但在好烟面前，就没了节操。什么都可以成为抽烟的理由，高兴了抽，心烦了抽，忙了抽，闲了也抽，喝酒抽，打牌抽，有事抽，没事也抽。就没有不抽的时候？还真有，是喝多的时候。每年总得有那么一两天，喝大醉了，闻到烟味就想吐，连喝水都吐。不过，第二天又恢复如初。

曾经想过戒烟，但始终没有落实在行动上。抽烟是恶习，我戒不了，但现在变得越来越自觉了。在公共场所，我不吸烟。在公共场所吸烟其实跟随地吐痰一样，不文明，也不道德。想抽烟了，我躲一边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