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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那些植物

作者: 闫晗2016/05/07现代散文

现如今很多人喜欢养多肉植物,每个叶片都肉肉的,外形呆萌,价格可观。我第一眼看到它们时就颇为惊讶:这不就是小时候山坡野地里最常见的植物吗?

那种有着莲花般重重叠叠外观的,我们管它叫“饽饽指头”。去田野里玩耍时,看见“饽饽指头”肉乎乎的可爱模样,觉得长相喜庆,想要挖一棵带回家去。它的根系扎进很深的土里,很难完整地拔出来。整只手环绕着整个植株一握,常常把叶片揪得七零八落,断了的茎叶粘在手上,黏糊糊的。有时寻找一块尖锐的石片,试着将它连根撬起,可成功的概率仍然不高。“饽饽指头”喜欢长在石头缝里,长在石头很多的土地上,很用力地攫取养分,不想再挪地方。它的叶片是可以吃的,摘下一瓣肥厚的叶子,塞进嘴里,嚼起来是滑腻腻的,有微微的酸味,颜色越发红的酸味越浓,和酢浆草的味道类似,但口感要肥厚很多。

还有一种常见的多肉叫瓦松,长在屋顶上。我也是多年后才知道它的名字。我们胶东沿海地区的农村有一些海草房,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海草,可以让屋子冬暖夏凉。据说从宋代开始我们这里就开始用海草做房顶了,苫房时苫一层海草再加一层麦秸,这样结实牢固,风吹日晒都不怕。

年代久远的海草房屋顶,浅褐色中带着灰白,在明晃晃的蓝天下,陈旧古朴得让人安心。苍黑的房顶背阴处,有时会萌发出一层绿色的苔藓,一簇簇羊胡子草,还有就是瓦松了。因为是尖尖的,又是红色,于是有人叫它“山老婆指甲”。瓦松的味道比“饽饽指头”好一点,只是屋顶太高,平时很难采到。有时小孩子们会偷偷踩着矮墙,爬到那些常年锁着门的老房子屋顶上,揪几个下来。在日头底下晒着的瓦松软趴趴的,口感绵软,没有特别的味道,若是在屋外晾上一宿,最好加上点寒气,酸爽味就更浓厚了。

“饽饽指头”和瓦松,在我印象中并不是迫切想要吃的植物,只是出于孩子的顽皮,遇到了,就要摘下来尝尝。我比较稀罕的是桔梗,开着蓝紫色的花,有着人参似的根,把根部剥了皮,嚼起来非常筋道,我们管它叫“山鸡肉”。挖野生桔梗也不容易,没带工具时只能徒手,把指甲都磨秃了。它们扎根很深,需要很多年才能从贫瘠的土壤中吸收养分,长成大块头。中学时,我发现卖凉菜的小摊上有凉拌桔梗,颇为诧异:要挖多少棵才能凑一盆呢,卖了多不划算啊。可那凉菜吃起来味道与野生的不同,多了脆爽而少了筋道和苦味,想必是已经兴起人工种植桔梗了。

跟几个养花的朋友说起童年时吃过的这些植物,他们都感慨太暴殄天物——多肉现在多金贵,野生桔梗花好美!这些植物在我心中都是美好的存在,无论视觉上还是味蕾上,都有些重重叠叠挥之不去的回忆,想起来满是欣喜。还有水边四处可见的红蓼,村口各家门前常种着的扫帚菜和紫苏,夏日麦田里粉色的王不留行,都裹挟着故乡与童年,在远方遥遥地呼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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