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相思空一水
风,穿行在过往的路上,为了见证各朝的兴亡。
雨,旋跳在红砂的檐下,为了记述别后的荒凉。
然而繁忙的心,你又在企求着什么?预算明日的殇曲还是与昨日言别?
现如今至了深秋,仍旧多雨,一雨一寒。狂风冷厉如刀,又是什么还未诉尽的幽怨,抑或是欲语泪阑干。吹碎了南山的红枫罢,吹皱了北湖的秋水罢,吹散了纠绕的云霭罢。昏黄的街灯明明暗暗,酒吧的灯光闪闪烁烁,外街的车辆来来往往。而我孑然一身地站在这里,又是为了凭吊什么?
今是何世?帝杰辈出,风云际会,兴兴亡亡多少载,仍旧无关。正如:荣,是本分。枯,也是本分。狭角里丛生的姜花,不知何时便碎裂成了一地的白末。风一吹,便消失了。漂浮在都市的夜空,也许他们终于想通了,相约飞向古旧年代,栖长在小巷的童谣里。
银线梅雪,白冷冷地矗着,穿着极素的衣裙,冬去春来夏复秋,不知是巴望着未归的谁。
油菜黄花,蜂也来蝶也来,吮着清亮亮的菜香,悄悄话儿说不完。于是一大群蜂蝶在和风中与油菜黄花耳鬓厮磨。
杏花白白,一壶春雨浇醉人。红萼白瓣,洋洋洒洒一天雪絮,小雀儿叼几团在巢垫,暖和和的。杏花心疼道,冻煞你了呀,冻煞了你。
我要在都市的角角落落寻一朵水蓝蓝的花。必是要和蓝琥珀似地碧央央的,花瓣一片片的收着,一瓣送给妈香衣柜,一瓣送给爸做书签,一瓣送给姥姥收藏,一瓣送给姥爷研究,一瓣送给爷爷晒干磨碎收做观赏,一瓣留给阿妹染指甲,最后一瓣给天堂的奶奶,寄托我的思念之情。可去那儿找那凝聚着粹蓝的花儿呢?最终也失了音信,杳然无踪。
又是一年,油菜黄花对杏花道:"看,银线梅雪又傻等着她家相公那。"杏花蓦地回身道:"看什么看,还不是妇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