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原来时间可以这样悄然无声光滑无痕的度过,当他再次出现在我的家门前时,我忽然发现。
他问:“你好吗?”我的嘴角拉出一道微笑,“好。”我说。
回想这些年,我的生活一直处于等待状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呆在原地,还是我生命中的主题。也许是我的心裹着厚厚的壳,能破壳而入的,微乎其微,所以,做不到一往情深,开花结果。
曾经无数次假想过这样的重逢场景,以为会滔滔不绝的自己,此时却如此沉默寡言。而且忽然有一种感觉,像在路上落下了一件很贵重的东西,而且没有希望再找回来。
“我们分开了。”他说。我的眼前浮现起曾经小鸟依人的她在他的怀中的画面。男人总是在女人需要时消失的,他的离去是在我人生的低潮中。有时伤心并不会让我落泪。只是从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只有自己挣的面包才是最真实的。
“我还有机会吗?”他问。突然间,我才明白,以为再牵手时的惊喜和感动,早已超过了保存的期限,在开启时已经丧失了应有的鲜美。我摇了摇头。
时间会缓解任何忧伤,时间也会冲淡所有的喜悦。我想,我心中曾经珍视的东西在某年前的某一个夏天已经寿终正寝,我以为堆积如山的记忆原来经过记忆冲刷,只剩下些支离破碎的痕迹。昨天,我甚至已经记不起他曾经令我怦然心动的笑容,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完全由我臆造出来的一个男人。可是,我痛苦过,这痛苦远比我以为的要强烈,在每一个寂寞的夜一遍一遍重演,我怎么能对它产生怀疑呢?
我想起自己在过去这三年的时光中失却的许多东西,我和无数个美丽的自己擦身而过,这值得吗?我在三年后的今天泪如雨下,这些是我之前不能随意流出的眼泪,我要把自己的愚昧排泄出来,直至最后一滴,在他面前。
老师说过,变了质的东西勉强吞下,只会危害健康。或许,我们该分享的不应该是现在和未来。我们从陌生走到熟悉,又回到陌生,这并不是偶然。我要的对爱本身的忠诚,你给不了我,不完全是因为你的年轻,承受不起,还有我的原因,我再也没有勇气相信。
对不起,我会离开。你的道歉,显得苍白。接过你递来的纸巾,带着你身上特有的气息,我思念的根源。
起身,开门,你颓然离去。那个背影,再次让我温习了哭的感觉。我知道,他将永远走出了我的生活,并且将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走出我的记忆。有时,人需要独自旅行。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