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之清醒
凌晨十二点的灯光,又昏又暗,渐渐接近梦呓。本不打算关掉的电话,有些反感,但早已期待。那个男人一口气到处了所有开头,我却在这头吃力地揉搓着惺松的双眼,来一场无关痛痒的长淡。你说想我了,可惜不在身边,亦不如从前。你的腰板应该打得很直,从你的底气可以知道。我轻蔑地回答,想我是你这辈子赎还的罪恶,揭开棉被,起身,走进厕所。
天转凉了,有些冷,所以需要棉被。
你质疑着,因为那一头,还在酷暑中。我说你可以去开冷气,你没有回答,让我挂掉电话。
我放了水,洗了把黑夜的脸,拉出一条天蓝色的毛巾擦了擦,从前都是用湿湿的毛巾抹一下,你说那样是不正确地,容易滋生细菌。无语,一个大男人讲出这样的话,但也默默接受了由湿到干的过程,是需要耐力地,而恰恰是我致命的弱点,所以你才可以控制那么久。
我到了黑漆漆的客厅,不敢开灯,怕惊醒了自己。
你的短信如期而至,她不喜欢,因为容易着凉。我躺在沙发上,眼泪簌哒簌哒地滑下,很多时候两个人争吵,即使妥协,也有一种被迫,就那么不情愿地调高冷气。
电话闪了,拿起很慢,打开也缓。
你说明白了吗?还是很怀念,有我的存在。你听不到眼泪滴打在电话上的疼痛,骄傲的自尊让我无声。
是的,明白。我笑起来,仅仅只是附和着你对别人的好。
你突然奇怪地问我叫什么?是丽丽,还是露露,你在那里叫着,都是些没有逻辑的对话,瞬间,我说易明寒是一只又肥又胖的猪,一头无尾无角的牛,一匹又笨又丑的驴,漫天的骂着,声音压过你一直成瘾的嗜好。
又一阵静默,指责你的声音不够温柔,不像你弟你哥那样,你说该是这样的吗?你模仿着一个风骚的女人散发着慵懒的温情,突然声音一转,我又不是他们。说得理直气壮,有点醋坛子的味道。
有一搭无一搭地扯着不着边际的话。
有些困乏,不习惯太黑,而你却一直在黑暗中纠缠着我。
你不好意思的说,这只电话打的太热了,想换一个再打。
是你挂掉电话。
又是你打进电话。
我发着低微的埋怨,从来都不在意身旁的过去,现在一头的我,会不会困,会不会想睡觉。似乎出生就只为你的黑夜而来,伴着凌晨过后的黑夜。
你很郑重地问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我老实地回答,这是现实,即将发生的事实。
久晌不说话,沉默,两头无声的静寂。
几许冷冷地风透过窗户飘进来了。
打了个喷嚏,你问感冒了吗?
有些作,我在这边给你表演呕吐,呕吐。
你不屑接受这样的评价。
让我猜现在的你在干吗?
我笑了,无奈的笑了。你在干吗,与我何干。
可是迎合却超出了预想,在给你的那个她盖被角呗。
哈哈!呵呵!
听得出一丝酸味,无视我的痛楚,直视我的懦弱。勉强地应和着你的聪明。突然又开始了老套的问题,还爱我吗,仅仅因为新鲜与刺激;为什么是我呢?这些问题在耳际萦绕着,从认识那一刻起。深知是不爱地,因为你需要地仅仅是享受,我无知地仅仅是好奇,两种含混的想法碰在一起,会产生奇妙的火花。可是越见时日,终于明白在一起也是需要有个相吻合客套。
你还是模棱两可的答案,都听了几千次,居然还没听烦,居然还没听出端倪来,也只有我这样的笨女人才甘心被你骗。你不是高手,方法很笨拙,或许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
你突然说假设,只是说可能,我固执地说你的用法不当,应该叫比如,你还是假设,我在这头不停重复比如,比如。因为后面要讲的事是主题,所以你最后回应比如。比如什么呢?其实早就知道你的盘算,但还是让他从你口里讲出来。很简单,爱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当决定离开时,你就不是我的什么。在你面前,我渐渐学会伪装,学会给自己一条出路。
你慢慢地道来,有些吃力,可能跟你的羞涩有关,有一点可以承认,在讲到你不好意思承认的话题时,我总是故意地问你脸红了吗?我是不可能再上脸地,因为脸皮已经越来越厚,也越来越麻木。
比如有一天,在明天,在后天,或许很久以后的有一天,我们突然想相见,那一句我们想相见,怕是针对我吧,好像你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只有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而我就不会再去考虑其它的。我回答有可能吧。
你急了,要求让你把话讲完,我在这头哼哼地得意着。
我们可以选择一个中点站,方便省事。还是那么地自私,我有些气愤,难道你现在的女人没有教会你,女人应该是拿来疼地,但亦或仅仅只是我的恶运罢了。
但还是抢着问,为什么不是你来看我呢?理由很充分地说没有时间。没有时间,那应该没有时间与我碰面,没有时间吃饭,没有时间睡觉,没有时间在她的身边,更没有时间跟我聊天,像个怨妇的抱怨,你喜欢这个词,每每到了承诺不允现时,你会大叫梅晓晓又要抱怨了。然后得意地亲吻我撅得老高的小嘴,不久就崩溃了战火弥漫的气氛。
埋怨,过后又听着你没讲完的事件。可以陪我两天,仅仅是两天,飞来只为两天。在陌生的城市,什么都没有好感。你补充着,亦一样陌生。我想知道最后结果,在哪里相见,没有方向感。有一句可以中听,在机场迎着我的出现。我恍然大悟地笑,你是没有时间地,可能会让我在那里一个人守着孤单,与无尽地谎言。
这个提议好吗?我很累了,眼睛里一团模糊。好,你的提议对你而言全是有利的,为什么不好呢,你希望我肯定的回答。
末了,淡了,好与不好,跟我亦无关。
非常好。
兴致高了,问什么时候?我讶然,信以为真的灿烂。你没有空闲,等到空闲再谈。
屋里真的很冷了,蜷缩了祼露的双腿,低吟御寒。
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半,你是夜的宠儿,越是很晚,越是活跃。你的那个她真该起来,梦游也行,至少可以减轻我的失眠。
电话突然断线,我再也不用听到你的呼唤,只少今夜,没勇气付出的男人。但很习惯你拨了一遍又一遍,等待上线。失望地闭上双眼,一句不可以少地晚安一定会出现,明天再看。
取下手机电板,充电,过程简单熟练。
走进房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户外,这夜好安静,安静得魔鬼隐现。长夜漫漫,下一个他的出现,不要在黎明前,厌倦了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