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年少红薯香
初冬的早晨,在薄雾的飘渺中,顶着冬日的晨曦,漫步于袅袅的炊烟。
几星期都没有回老家看望母亲,今日回家看母亲,与母亲说了一会儿话,我又到大伯家去串门。
大伯与大娘正在吃饭,虽然是新社会了,大娘与大伯穿戴、吃喝仍然保持着朴素的品质。虽然他们都已八十多岁,已是耄耋之年,身体还是硬朗康健,种菜种粮还能自给。
大伯与大娘正在吃早饭,看到我去,他们很高兴,也很热情,就掀开地锅盖给我拿煮好的红薯。红薯看起来很小,像一个小老鼠,不过这都是大伯自己种植并收获的。红薯没有经过农药处理,肯定是绿色食品。我刚吃过饭,最初并没有吃红薯的欲望,当大娘递给我的瞬间,随机而来的就是从锅内飘出来的香气,这是红薯香。于是,接过一个吃起来,好甜!噢!久违的红薯香:悠长、浓厚、古朴、飘逸;噢!这是家的味道:温馨、感动;噢!这是童年的味道:欢快、纯真;噢!这是割舍不断飘渺炊烟的情结。噢!这又是什么味道呢?我追忆着……
这种红薯香的味道是那么的遥远,可又是那么的亲切。
童年的时候,昏暗的油灯下、低矮的小屋里,我们姊妹四个围坐在母亲身边,母亲坐在灶火前不停地向锅底内加着柴火。柴火在锅底内燃烧的很旺,柴火燃烧着母亲的期盼,柴火燃烧着我们的期待,因为锅里煮的是香口可甜的红薯,锅内的周围贴着焦黄可口的玉米饼子。当母亲掀开高粱秆子编制的蒸馍撇(就是锅盖),随而飘进鼻孔的是红薯的悠香、玉米饼子的厚香。这时,母亲会用手沾凉水去掀玉米饼子,她的动作很迅速,烧到手的时候,她总会用嘴连吹手几下,说能防痛。其实在今天看来,那都是妄想,根本没用。她又捞起红薯,我们姊妹几个这时会争先恐后拿起红薯就吃。噢!好香甜。在那个吃大锅饭的年代,能吃上这些东西还算可以,那是母亲生活的目标。红薯香伴我成长。在今后的日子里,记得后来是姐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操持家务。年少的生活无忧而惬意。
天还没亮,在母亲的吆喝中,还记得与哥哥起的很早去别的村的地里拾红薯(也叫溜红薯)。当时是集体生产队,别的村的地里出完红薯,地里可能还遗留有没出完的红薯。我和哥哥与本村的同伴,跑很远的地方去溜红薯。在溜红薯时,一个捻条就能刨到一个红薯,很有乐趣,也很兴奋。每天可以溜六七斤红薯,中午饿了吃红薯,连水带食物全齐活。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此刻,隆冬季节,又到红薯飘香时,家的味道?泥土的味道?童年的味道?母亲的味道……
又闻红薯香,鼻塞心沉情断愁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