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紫藤萝一样的夜晚
紫藤萝挂满了整个长廊。站在远方去看,就像是伊人垂下来的长发,柔顺与清香浑然一体,自然与优雅合二为一,牵人神魂,沁人心脾。
春风吹来的很早,似乎是在我刚才不小心眨一下眼睛的时候,被上眼皮向下运动而产生的微风惊到了。我像小孩子一样颤抖了一下,这缘于春风的清凉。她们很爱这一股多情的风儿,夜色暗深,但是长廊旁边的灯塔发出的橘黄色的暖光,一片片落在紫藤萝的身上,梦幻般的充满了神奇与遐想。紫藤萝的叶子并不是很密,于是一颗颗黄色的珍珠儿便又掉落在石板路上,有的地方紧紧密密,有的地方疏疏散散,风吹不散,脚踩不碎,如同胎记一样长在了长廊的身上,成为了这条长廊的印象。对于这个印象,紫藤萝记得,灯塔记得,春风也记得,当然,还有我记得。如此浪漫的夜色,最适合一个人走在其中,幽幽怨怨,百转千回,剪不断,似又并不混乱,理所当然陶醉于自己的小境界之中。其实,此时的意境更适合一对情侣在下面畅叙真情或是打情骂俏,场面可以不必宏大,但是小细节一定会让对方惊喜万分,这对于感情的深化可是大有裨益。
我就站在远方,看着这美丽的长廊,旁观者对于局内的情况往往是最有清楚而且独到的见解的。那些垂落下来的秀发,伴着山风的清凉,向外界散发着她的清香。那曲折的石板路通向河边,河边有柔嫩的柳树,她一定扬着她的比紫藤萝还要柔顺的秀发,她天生具有吸引人眼球的魅力,但是她的魅力少了些紫藤萝更沁人心脾的幽香。这两者都是令我们喜爱的,这源自我们也源自它们。对于我们来说,他们是作为我们的认知客体出现在眼前的,也可以说他们的出现和我们丝毫没有一点关系,只是在我们睁开眼睛的时候,通过视觉这样的功能让意识产生了活动。纵然树和我们是没有一点关系的,因为在生命存活的需求上人类和树之间是一种互补的关系,除此之外,树的存在就像人一样自然的存在在地球上而不需要更多的理由解释彼此之间或有或无的必然联系。我们无法也根本不可能对于自然物的存在做出具有人的思考性的否定,也许你会通过你的形式表达你对他们的否定,但是似乎并没有对于他们产生什么影响,自己徒发一些牢骚,与自己过不去罢了。我们坚涩的进行欣赏,带着被动,带着擦肩而过的忧伤,没有一个存在可以用来证明另一个存在的存在,只是思想是我们提出来而且还拥有的,在一个界限里做一个像单相思一样或者更孤独的可怜的美梦。人是可怜的,可怜的在没有认清自己的时候就急于涉猎另一个界限里的世界,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也可以说是为了达到某种高傲而优雅的控制。人应该首先认清自己,如果最初就怀有侵略或是霸权夺势的心态,我是觉得是不聪明的,如果世间的一切事情都可以用武力来解决,似乎人类为自己定义的“高级”以区别动物而高显人类的绝对地位的称号已经被自己的行为否定了。人应该是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即要对得起“高级”这样的称号,所以,“礼”与“和谐”便成为人们时常挂在嘴边的规范人的行为,以别于低级动物的口号。纵然“礼”与“和谐”是我们每个人心里所熟知的,但是人类自开始有了思想到现在,似乎“武力”并没有“功成身退”,而且依然存在,这一点缘于人的本性,动物的本性,这一点是怎么也不会消失的。所以,“礼”与“和谐”是我们永恒都在倡导的境界,但是随着社会与人类的进步与发展,只能是不断的向这两点靠近,人的“武力”渐渐隐藏起来,所以才会有人说,在我们向往和平的时候绝不会放弃武力。
对于树来说,它没有人所拥有的这些认知官能,但是它依旧能对外界有属于自己的一个认知方式,只是它没有思想。如果树也拥有伟大的思想,我相信它站在河边也会去思考“人”这个会移动自己身体的物种,人长的真有意思,人又是怎么存在的等等之类的问题。树是真的单纯,只知道吸收二氧化碳,然后在散发出供人类呼吸的氧气,但是它万万也不会想到,人类在吸饱了它产生的氧气之后,居然会拿着锋利的斧头,电锯等利器来夺取它的生命,它单纯的就像人类所说的“无私”。人类最应该感谢的是“自然”,而并不是自己。保护自然,爱护自然,自然在延长它的寿命的时候,也是在延长着人类的寿命。
这是一个神奇的夜晚,神奇的让我都忘记了我还是不是我,到底谁证明了谁的存在,谁又在被证明着谁,确实没有必要,反而是在弄清这些问题的时候,让我们都忘记了行走,忘记了去享受这一夜美丽的风景。人又是何必总是把自己局限在某一个条条框框之内,我自由的行走,我走在自由的怀抱之中。自由之中并不是不自由,而是人的“高级”要我们向往高级的自由。我喜爱这个被演绎成神话的夜晚,我爱这一条有紫藤萝拥抱着的长廊,我爱我这一双尚且还能欣赏大自然最美丽风景的眼睛。我爱我身,我更爱我的思想。
后来,风有点冷了,人也越来越稀少,于是,我走了进去。轻轻的落下脚步,正如我轻轻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