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风华正少年
岁月总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擦肩而过,转瞬即逝。在我不知不觉中,抬起头,才发现已与春天撞了个满怀。迎春花早已开盛,其他的花朵争香竞艳。闻到花香,我猛然清醒,是了,岁月还是来了,时间还是走了。
我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万事都想完美,处在自己的思维之中,不断地暗示自己怎样才是完美。如事业,如爱情。
我也是个薄情之人,总是理想的将自己定义,判断得失。未开启或刚开启的爱情,若我思虑,不满足我的完美标准,不论爱情是否已开花成形,我都会狠狠的打掉,不留痕迹,不喊疼,只是折腾。
爱情,是每个女孩子都梦想的事情,女人也散发着成熟的芬芳期待完美的爱情。爱情是否美好,我没有体验过。这不代表没有经历过恋爱,我的恋爱存在过,发生过,只是没有投入感情过,所以分手时也不会那么痛苦,只是惯性了,猛然发现某一天的下午七点钟,你拿起电话,却发现现在的你不能再打给那个人,只好换个人再打。
我的大学四年里,从来不缺少男生和男人。大一开始时,怀着青春和理想来到校园,遇到了我这四年中最铁的哥们,当然那时还不是。因为联谊,我们认识,可是或许是我开窍晚,亦或许是我没往那处想,我大学里的第一个男生最终不是我的。那时,还有一个人,是我四年里堪称君子之交的朋友,因为他我成为了代班学姐的假想敌,当然,他们在一起了。
之后,我大学生涯里唯一暗恋过的男生出现了,白色的上衣,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板鞋,这是我的第一印象,不过这段未开始的暗恋,在我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且不是我的情况下,生生的夭折了,多年后的今天,我想起来,也觉得那时的自己可爱的让人发狂,当然,之后他不穿那件衣服时,我才发现我迷恋的只是心里深处那份清爽阳光的感觉,那套衣服,而不是人。
大学中,除了自己喜欢的便是喜欢自己的,那是我最对不起的一个人,一个小我一届的男生,那时他随舍友来我们学校,对我一见钟情,为了我坐两个多小时的巴士,从这个城市的最西方到最东方,那时的我还暗恋着那件白色上衣,我自以为委婉的拒绝,打伤了一个怀有初恋美好心情的小男生,之后,再见到他,他已是个帅气绅士的男人。
那个至今还和我联络的人,是我这四年里唯一觉得歉疚的,也是斩不断的。初来这座城市时的新奇,让我跑去了他的学校,一天的时间,我让他喜欢上了我,可是我却花四年的甚至更长久的时间去伤害他。无论我怎样的嘲讽,暗示,脾气暴走,他都在那里,逼着自己忘记我,又一次一次的联络。我寂寞了,他聊天我会回两句,我在忙,就完全拒绝。可是那个人,一如既往,矛盾着,也痛苦着。而我也扯不断这种被关注的感觉,暧昧,剪不断,也戒不掉。他就是我的烟瘾,吸了四年,戒掉是是锥心的难熬。
之后的生活中,我所遇到的便全是男人。第一个男人,是婚恋网站介绍的,27岁,181cm,地质学。他来找我,我见了他,在一家酒店,在我推开房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将面临的是什么——床。我可以嘴上风流,却内心保守,网恋不能保证真的会在一起,我怎么又会把我的贞洁给一个不娶我的人。我离开了,带着些风尘,这一次让我更明白,男人和男孩是不一样的,男孩有心没胆,不会强迫,不会以此为前提,男人,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除了理智,便是床。
回来之后的我不再想这一问题,因为我明白,最终我所遇到的男人,可能还不如他。我喜欢暧昧,所以,一个比我大一届的学长,成为我的暧昧对象,左上角的黄色外套,喜欢读一本厚厚的资治通鉴,这样的一个男人,从左上角到认识,我的理想主义不允许我找一个只可暧昧的人做男朋友,即便是他对我感兴趣,甚至是有些喜欢,在他离校的时候,我没有再见他,暧昧的对象又怎可是以后选择的那个人,我果断的斩断这还没成形的花骨朵,让她夭折。
很快我谈了大学里的第一次恋爱,一个帅气同校学生,一个男人。他的外表满足我对男性这一类别的要求。三个月,我的爱情保质期只有三个月,三个月过后,留给我的只有改变习惯。这是真正的恋爱中的第二次,第一次在高中,这一次在大学,同样,都是三个月。第一次的三个月,处于可爱青春的年纪,恋爱就是牵手,最多亲一亲。而第二次的刚开始,便巧遇我的生日,他想送我一个“成人礼”,所以我被他灌醉,当晚,我住在了酒店,自然,我也不会把贞洁给一个刚认识不久就想上我的床的人,不过这次,我没走,我们开始谈一段恋爱,他说我满足他的标准,当然,他也满足我的外貌标准。之后的第二次出去,我决定分手,不过要戒掉不可以随时打电话聊天的习惯。当然我还未上瘾,自然也不用大戒。
我生命中一个唯一戒不断的人,在这四年里更是没办法剪断,即便他有女朋友,即便四年未见面,即便只是偶尔的联系,但是,他的存在就像是明明会吞噬生命却不得不依附它存在的剧毒,他是我二十三岁的年纪里,存在了十五年的人,是我幼年不知道何为调戏而调戏的第一个人,从此,已经懵懂的他便记下了我,而我要我为当年调戏的后果,负上十几年的责任。我们知道聊天的话不能当真,却聊着不着边际的话,彼此心里心知肚明,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却过过嘴瘾。他的存在就像是我的咖啡因,十五年里,不管是否联系,已经深入骨髓,戒不到,也无法治疗。
四年,是个不长不短的日子,我的这四年,让我从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变成一个圆滑处世的女子,我的四年再遇到这花开的日子,已经是物是人非,我也不再是开放的花朵,早已退化成叶,衬托着其他的百花齐放,一枝独秀,变成松柏,四季常绿,不随环境改变而改变。
看看这生活了四年的地方,犹如皇宫里的选秀,我们都是秀女,四年的时光,我们不停的劳作,忙碌,然后功德圆满,到期归乡。很快会有新的花朵绽放在这里,几个月后又是新人入门,带着新奇和幻想,然后慢慢消沉,变得稳重,目睹着下一届的新人进宫,继续忙碌,期满释放。
今天清晨的风有点大,我路过花园,剪了几朵被风吹落的花瓣,花瓣很香,但也容易香消玉损,不能用手触碰,它畏热,一遇热便枯黄。花开时,无数人在旁边拍照留念触碰,而花落,又有几人晓得它生命的短暂,被触碰的危险。也罢,生命总是此消彼长,也不必事事在意,葬了她,就如这四年里的纠扯纷飞,这四年里的春夏秋冬,这四里年的冷
暖寒凉,这四年里的被迫成长。
花还是开了,天还是在回暖,离开的日子也接近,葬了她,也该准备下一个四年了,四年后,若我事业有成便找个人成亲吧,四年之后若没人娶我,你还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