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有时,倾诉有时
(一)
刚刚一个人坐在寝室里,吃了很多颗大白兔奶糖。有些硬,嚼的牙龈疼。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颗一颗的往嘴里放。就是那种很普通的包装,剥开糖纸,还有一层透明的糖衣。乳白色的糖果总是很诱惑人,于是我就像个孩子一样,一直剥一直吃。我喜欢像个孩子一样傻笑,对着电脑里的那个你。我觉得在你面前我一直是个孩子,无所谓形象,可以一直对着你嚼糖果。就像当初,可以歇斯底里的写那些文字给你,没头没脑的,绝望的,一直倾诉,一直说,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希望在我每次看见你的时候你都能冲着我笑,我故意淘气故意逗你的时候你还能冲着我笑。我看见你眼里的温柔了。此情无关风与月。只是一种遇见。你我都懂,也无需多言。
后来,再也没遇到过这样契合的朋友。
(二)
最近的生活不咸不淡不痛不痒,开始渐渐习惯这种生活。没头没脑的写实验报告,不紧不慢的赶去上课,也开始好好听课,好好吃饭,只是每天还是神经衰弱的很晚睡。满满的课让我有一种很充实的感觉,有时候甚至觉得有些开心,也可以不顾形象的没心没肺的傻笑。不知道这样的精神状态是对事错,但是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恩,还不错。
只是在某一瞬间,突然很怀念那些曾经遇见然后再也没见过的人。
(三)
再见,再也不见。
还记得老姐跟我说的她大学毕业时的再见。她说,她是她们宿舍最早一个走的。在火车站,大家都来送她,哭的稀里哗啦的,但惟独她一个人没有哭。她说,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没哭。她说,在火车上,她看着窗外退后的风景一直在发呆。不明白那是什么状态,可能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钝感特强,直到若干年以后想起才会痛哭流涕吧。我就是这种人。
还记得高中毕业时的情景,我啥疯狂的事情也没干。跟大家喝酒吃饭的时候都很平常,感觉就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程序。可是,上了大学以后,渐渐明白那场宴会是一场告别。再见,就是再也不见了。尽管我们都在同学录上写了"友谊万岁",尽管我们彼此都加了扣扣微信人人,但是有些人还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联系,曾经热闹的群也开始沉默,大家都学会了潜水。
倒也不是不想联系,真的。真的很害怕说了"好久不见"之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那种尴尬的沉默比之前的那种沉默还要可笑。谁都害怕曾经的曾经变得如此不堪一击,经不起时间,更敌不过距离。也是,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圈,大家都在为各自的目标而忙碌着,有些时候也害怕联系变成了一种打扰。
不闻不问不一定是忘记了,但一定是疏远了。彼此沉默了太久,连开口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四)
还记得那些在旅途中遇见的那些人。
第一次来重庆的时候,在火车上。遇见一个大哥哥,他特别喜欢在上铺探着脑袋跟我说话。还很热情的给我和妈妈介绍重庆的景点和美食。后来,我们也留了联系方式。只是,他的面容渐渐在我脑海里变得模糊了。
那个在北京遇见的在饭店里捡别人吃剩食物充饥的老爷爷,妈妈不忍心看见他被店员咒骂,替他买了了一碗面。我着实看见那个爷爷眼中的泪,在灯光的映衬下分外闪烁。颇有《巴黎圣母院》中加西莫多一滴眼泪换一滴水的深长意味。
在一中门口卖糖葫芦的老人,大概是很多年前,还是上初中的时候。那个糖葫芦老人喜欢在公交的窗户地下轻声问要不要糖葫芦啊?我总是很喜欢坐在窗边,习惯准备一块钱的零钱,有些时候是1块5,偶尔会吃那种大苹果的糖葫芦。
那个在青年旅舍遇见的拿着单反的大男孩,我们一起坐地铁,一起去看建筑,一起吃了火锅。也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说着以后到了对方的家乡就找对方,然后一起去玩。可是,再见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那个约定也不一定会实现了。
…
我以为这些人那些记忆都不自觉的从我的脑子里删除了,却还是在某个瞬间被我拾起,然后恍惚很久。
这些人,这些萍水相逢,自然不会有机会再遇见了。
(五)
我的脾气很怪。
有段时间会跟某些人特别好,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吃一起闹。不管当初是怎么认识,也许只是一场聚会之后,也许是某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就会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联系。偶尔碰见,也是好久不见的寒暄,没有了当初的那种亲昵。陌生了。 还有扣扣里那200多个好友,真正联系的又有几个呢?我们可以赞彼此的说说,评论对方的照片,却连问声好的勇气都没有。这是碎片化的外交的结果吗?还是人性就是如此。
看见过这么一段话,那些恋人未满的人,总是尝试着做些什么却还是无果而终;那些萍水相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那么自然,最终还是没有了联系;那些曾经爱过恨过的人,经历了很多还是分开。离别似乎永远是相遇必须面对的命运。
谁知道呢?
(六)
遇见就是为了再见。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这样说会不会太极端了?
我始终想不起来初中坐在最后一排的是哪些人,我渐渐想不起来哪些人高中时候物理学的比较好。有些人,一天不联系,两天不联系,渐渐的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于是,当我明白这些以后,我开始联系老朋友了。因为,你们都很重要。
生命就是一个成长的过程,你可以从咿呀学语到现在出口成章,你可以从害怕孤独到现在习惯一个人,你可以从离别的痛心到现在的平静。也许你以前爱他爱的刻骨铭心,但现在也是置之度外。也许你以前和她吵架闹别扭,现在也可以握手言和。也许你以前为了某些小事而斤斤计较,现在也可以宠辱不惊。每一次的成长,每一次的成熟,都必须感谢身边的人。
也许生活就像一个坐标系,原点是你自己,每个人在你的生命里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坐标。或许你们只是擦肩而过,或许你们只是萍水相逢,但是他的确存在过,陪你走过了一段路。嗯,你们很快就再见了,而且再见了就再也没见过,但是他让你的生活不再空白,有了深深浅浅或轻或重的一笔。于是,我们都走的不再那么孤独。
(七)
感谢那些曾经出现以及那些现在依然还在我生命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