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那月 那些事
早上,我五点醒来就是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突然崩出那年、那月、那些事。
那年,我大约21或是22岁吧。青春年少、单纯无邪。上班、看书,是我日常生活的主要内容。生活很单调,但精神很充实、很富有。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就想不起来是怎么和她联系上的。她--隔壁班的女生,学习成绩异常地好,整齐的刘海、长长的头发,十分清秀的一位女孩。在学校我们从没打个招呼。工作以后,我们交往过几次。有一次,我们不知什么事,共同乘车,我笨拙地请她先下车。我到她家去过的,但彼此之间,都没说话。我们相互间写过几封信。最后一次通信的内容,她似乎有点不高兴。让我有一点遭受挫折的感觉。记得那次,我拿着信,独自跌坐在电信机房里,眼泪都出来了。坐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走出来,人就象大病一场似的。
那年,我住在单位的单身宿舍里,一床一桌一灶而已。我不喜欢在食堂就餐,原因是食堂饭菜口味太大众化了,价格也不便宜。我经常自己烧。
那年,家父也不知怎么想的,已经退休回家的他。始终想到城里来,做些送报纸、看大门的活。他到城里来没有房子住,就不得已和我住在一起,白天我们在一起烧饭,晚上他到单位值班室休息,我则一个人在房间看书学习。可怜天下父母心,每天中餐、晚餐过后,父亲就到单位值班室或报纸分发室,从不在我房间停留,以腾出空间让我学习。有一段时间,母亲也来了,我们三人生活在一起,依然象和父亲二人生活一样,只不过母亲早上也来烧饭。一般情况,每天早上,我都拿一本书到河边去早读了。因此,早上母亲来时,我都出去了。
那月,大约是中秋左右,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我正在伏案读书,突然电话铃声响起。让我无比惊异的是,居然是她打电话,我已记不清我们在电话里是怎样对话的了。只记得她说要到我这儿来,她现在在车站附近。于是,我挂上电话,骑上自行车直奔车站找她,不记得我们见面时情景了,只记得我推着自行车,她背着包,我们并排走在大马路上。(其实,有小路近些可以走到我的宿舍,但为了和她多走一会儿,我有心带她走大路的)。秋天的夜晚,温柔的月光洒在我们的身上,让我们彼此朦胧;稍微有一点寒意的露水,打在我们身上,让我们彼此感到身边的温暖。
见到她,我只是感到十分意外与惊喜,沉浸在第一次与异性单独相处的幸福之中,享受着月光下的诗意之美。除此之外,我却很少说话,不知从何说起,她也没说什么话。我们相互之间只静静地走在月光下。到了宿舍,我打热水让她洗脸、洗脚。不记得她是什么原因到县城来的,只记得她晚上到县城后,没有车子回到乡下的家了,就在附近的旅馆住下,住下后,发觉有一个人老是盯着她,让她感到十分不安全,于是就打电话给我了。
不记得那晚我有没有烧饭给她吃,好像又记得下了一碗面给她吃了。那晚我真想留她在我房间里睡,我到同事那儿睡。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安全的。但又怕第二天早晨,她看到母亲来房间烧饭,没面子;同时又怕母亲看到床上怎么睡着一个女孩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思想斗争的情形,至今记忆犹新。后来我还是决定把她送到车站附近另一家旅社,名舟楫旅社,是我的一位同事家开的,相对安全些。
想想真的后悔、自责。她就是因为安全问题才打电话给我,而我后来还是把她送出去了。
年幼、单纯的我是没有责任感,还是无知呢?
第二天早晨,我依然先去河边早读,然后上班路过旅社去找她时,旅社里人说,她已走了。失望之情顿时涌上心头。
此一别后,我由于一心一意扑在学习上,便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她也没有联系过我了。
直到现在,我渴望知道,这么幼稚、这么简单、这么纯朴地接待她,她的感觉如何呢?
我沉浸在回忆与向往之中,突然发觉窗外的天已大亮了。
有人说,对过去的回忆是因为现在生活不如意。我不想评论我现在的生活,只是觉得爱人,就是对对方的爱慕。爱人之间需要的是心心相应,是理解、是担当,是相互良好的沟通。而这一切,到目前,我似乎还没有感应到。
时针已指向6点30分,我实在是睡不着,干脆翻身下床。那年、那月、那些事,就让它永远地埋藏在心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