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爱至婚
从爱至婚有多远?一天,一周,还是一月?“闪婚”是一个现代词语,查不出权威出版物的注释,我的想象力就是二次世界大战,那德国摩托车机械部队闪电般征服欧洲方式:男人驾驶什么公营私营型号的公司,一路突突的扫射人民币,无数女人中弹倒地,什么爱也好,情也好,身子骨防线也好被攻破被征服。或者,女人最聪慧以当今最先进的激光武器,媚眼姿色扫射男人的西装革履,雷达精确探测钱包的厚度,只需轻轻嗲声嗲气,男人顿时骨骼疏软神魂出窍,恰好用雷电击毙这比喻再贴切不过。
我是退伍士兵,当然属战败国方。战前也热血沸腾信誓旦旦握紧笔杆子,生死不渝的保卫文学疆土。我只不过是学生娃那种新兵蛋子,天马行空的信仰主义不相信掳夺,也是在振臂高呼口号中被钱弹击中要害,流血不止且不说那是战争不可避免的,男人嘛,伤残就伤残,不适宜冲锋在前光荣退伍也自豪。问题是解甲归田就两袖清风,没有牛奶面包的战利品在手,这伤残就有七年之痒,那没取出的钱弹或者断骨的驱壳要后遗发作,不是流血是流泪。
谁是最可爱的人,这用不着我重复小学生课本,读过这文章的年龄估计都是大叔大伯级老人。若问谁是诗人文学家?这也许可以让胡子拉碴那些人忆往昔峥嵘岁月愁,那时搞文学者神圣而崇高,中山装胸口佩支钢笔比佩带勋章更加英雄般受人尊敬,引无数姑娘竟折腰。若是女流那五四式学生装,短发齐眉在公园石櫈手势一本书凝神的雕像般,让众多男人心旷神怡的遐想。
那时代结婚简约而不简单,无论是有钱无钱,不必香车洋房折腾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心痒痒,一首诗,一树叶,一次拉手就浪漫情缘而甜蜜,从爱至婚要多久?那就得把伊甸园的故事叙述出一千零一夜晚的美好,结硕笑容花儿般绽艳后,轻轻一语:“把被卷儿搬过来”那结婚就成了。
我们的生活,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每天的花朵都是香的。唯有香车洋房总是昨天的,人民币总是不够的,如何一天换一件衣服?一周换一次情人?一月换一个家庭?这是当今快节奏思维,许多先觉者先吼叫----伊甸园没有摇钱树,那些理想大树的树叶挤不出牛奶,那些爱情的花朵结不出面包。而人是铁钱是钢,一天不吃饱就饿得慌,这是经过实践检验放之四海的社会真理,啃钱是人类进化的最强生存功能。
文学咀嚼如蜡,诗歌寡淡无味,油腻胀饱肚子者吃不吃甜点心无所谓,饥饿感旺盛者总得把文学诗歌抹上性感酱汁,电视电影书报刊物中那些财大气粗的男人风流倜傥,香车洋房和女人日日新时时换,可以闪电可以劈雷可以把地球仪旋得团团转;那些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美人,眨眼或者闭眼人民币就象秋风扫落叶纷纷扬扬往床上洒,也可以呼风唤雨也可以把男人旋得团团转。
闪爱,闪情,闪婚,总是与闪钱,闪命,闪魂,一二一齐步走的呐喊或者预备跑的枪响。当今男女英雄,总是站位时代的制高点上,瞅望钱弹或者名声高喊:向我开炮。既是为钱冲锋陷阵视死如归,高唱着“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从头再来”。这也不必等待来世,甚至不必等待来日,眼一闭再睁眼很难熬,用不着费那功夫:不闭眼就瞄准下一个猎物,呶呶嘴再哼一声:我爱你。
是时世造就英雄还是英雄造就时世?这从爱情或者婚姻的肥皂剧中演义出来。那些全身披挂弹匣的精英们与心灵潺潺流血的美人们,身临钱弹的万箭齐发极象有部电影特写镜头那样,留出一个人影的空白久久缅怀----为什么主义献身。
让那些从爱至婚的钱弹肉弹飞一会儿,情感等不及超光速的拖沓,其实好事不多磨的----男人就见性死,女人就见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