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致最初的你,致青春
这些话,我虽然是写给你的,但是我绝对不会给你看到,你放心吧。只是突然想写了,就写了,也算祭奠一下我这一段幼稚的不能叫做“爱情”的爱情吧。亦或是,我到现在才有资格回首这一切,真真切切的写一点东西出来吧。
对于你,我只想说一句话:“请不要让我再祸害你了!”你是一个好人、很好很好,或许你不觉得自己有多好,可至少我是这样评价你的。
我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觉得有意义的事我都会记下来,如果从高一开始算起,我已经有六年的人生在纸上了吧,所以对于一些事,我记得更加清晰。
还记得和你刚认识的时候,不远也不近,隔着走廊,偶尔说一两句话,对你的印象真的只有“老实”二字。
再到后来,我们成了前后桌,你在我的日记里出现的越来越多,甚至多过任何一个男生,不,任何一个同学。每天,和赵忠霞一起回家,说的最多的就是和你又开了怎样的玩笑,又做了怎样搞笑的事,或是你又怎样二了,我又怎样傻了。我甚至嬉笑道:对你的感觉就是,只想嫁你。
本来到这里,我以为这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所能达到的普通朋友关系的巅峰,可是没想到,在高三的最后的日子里,我们居然又一次的坐在了一起。或许这时候学习真的压到我透不过气,放纵的时光真的太少,所以我人也比较疯癫吧。那时候,我甚至可以远远的看到你一个人去吃饭,就疯了似的抛下赵忠霞她们去追你,扯住你的衣服让你和我们一起吃,哈哈。
时光掩埋的背后,还有一件事是我没有告诉你的秘密。有一天放学,在路上你告诉我昨晚你梦到我了,其实那天晚上我也梦到你了。
在我的日记里是这样写的:昨晚我梦到他了,今天中午他告诉我他居然也梦到我了,同一天晚上,同样的梦境,我们在梦里相遇了,好神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你说你梦到你把我揍了一顿,先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可在我的梦里,场景纷杂,那么模糊不清,又天旋地转,你却牵起了我的手,在跑,疯狂的跑!隐约中,一切那么虚幻,却又那么真实。从后续情节看,估计你梦到的和我也差不多吧,哈哈。
如果,如果,后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大概会让时间永远停留在快乐里吧。可是,我错了,在那个太阳还挺大的中午,你给了我一张随便的不能再随便的纸,连情书也算不上吧,最多就是一封表白信。
还记得,当时的心跳的有多快,你倒是走了,可是我攥着纸,慢慢打开,只是草草看了几眼,就知道那是意味着什么的东西了。虽然,对于收到你的情书之前有过小小的期待,或者怀疑你会这样做,但当这一刻真的到来之时我真的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在家门口站了好久好久,我才可以正常的敲门进去。
然而,在你没有和我告白之前,我甚至觉得男生和女生是不可能谈恋爱的,又或者说,像我们这样这么熟,这么好的男生和女生是不会谈恋爱的,或许是关系太近了,没有什么新鲜感吧。人家不是说距离产生美吗?可是我却忽略了另一句:日久现真情。
下午,在教学楼的后墙,我们真的面对彼此了,我知道自己逃不过了,我最害怕的就是做决定了,你喜欢逃避,我更加喜欢,更加没有安全感。所以,我搬出了初一的往事甚至自己暗恋过张健的事来试探你,其实当时我对张健早已释怀了,只是提起,也是对你的一种坦诚吧。
你说,不介意,只说现在,只说将来,只说对你。我无法回答,无法决定,又一次逃避。你说,你会死皮赖脸,让我学不会拒绝,或许,这是一切开始的原因。
答应你的告白,已经算是挺久以后了,可能是因为高考的缘故吧,一切都显得那么漫长。那天下午,我的心情很糟糕,自认高考考烂了,又害怕复习到死,被高考重压下的所有不甘。所有叛逆、所有脾气都在几天之内爆发了出来。我都觉得那段时间自己的脾气怎么会那么坏,对什么都看不顺眼。
和妈妈大吵一架之后,我出了门,走在街上,一个人,很孤单,很落寞,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能找谁。我想到了你,你真的没有让我失望,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你被像一个小孩一样照顾。你会刻意让我走马路的内侧,会有车的时候紧张的拉住我,还会总是问我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在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的感受,他们都只关心我的成绩,还在上心的帮我找着复习班,我真的几乎陷入了绝望。你就是冰冷海水的一缕暖阳,我只想拼命抓住,不要让你离开我,我想要依赖、想要关心!于是,我答应了和你交往,在我最纠结、最冲动的时候。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通电话、聊QQ、一起出去唱k、吃饭、在公园里牵手散步、听你一遍一遍的说想我。我享受着你给我带来的一切关心,想象着自己是各种韩剧里的幸福女主角,那么的忘我,尤其是一次北戴河的旅行,让我记住了许多快乐的瞬间,也许这个时候就是我们恋爱的巅峰了吧。洒脱、无所顾忌、没有时间、地域的阻隔,只要有彼此的心,便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
就算千个不想、万个不愿,高考成绩还是揭晓了,你兴许是失误了吧,居然连二本线都没到,只能留在省里复习一年了。而也我只高了二本线30分,省里的2A都走不了,只能报省外的。我抱着志愿报考指南研究了三四天,连个一二三都说不出来,根本是像在迷宫里一样,觉得世界一片迷茫。
我爸只能找来我姑姑,帮我报志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她居然给我报去了珠海。我爸、我妈也选择了默认,想把我送的远远的,还草率的报了一个连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的专业,这都是听我那姑姑说好就好,就定的。
我脑袋里已经是一片乱麻了,除了听他们的还有第二条路吗?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再来一年高三那样黑暗压抑的日子,真的怕到心抖。我承认,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远一点也好,可以更自由,更放纵。
然而,你应该很伤心吧,不然你不会说出如果你报那么远,我就从桥上跳下去的话。你一定到了想象一下将来彼此的距离,大半个中国,这条细细的红线,跨过千山万水,又能坚持多久?可是,我没法选择,也想自私的让你接受这一切。
很快,开学了,一趟两个小时五十分钟的飞机彻底把我带离了你的身边。我是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在上大学的新鲜感中冲破了禁锢、飞出了牢笼,去享受天外的蓝。而你,却黯然转身,埋头又走进了比高三更加
黑暗可怕的高四。
从此,一天一地、一黑一白、一南一北,一切就像王母的银簪划出的银河,裂口越来越大,无论怎么努力,怎么弥补,都变成了徒劳。
你开始担心会不会耽误我的时间,担心给不了我结果,毕竟一年之后的事情还是一个更可怕的未知。而我,则沉浸在无边无尽的落寞中,原本想象中的大学,是那么酣畅淋漓,热情奔放,而我所见到的大学呢,就像是一潭死水,连一片波澜都不曾有过。
我开始陷入前所未有的孤单、没有朋友、没有人关心、没有事做,有的只是大把大把的时间,却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有的只是周围来来去去的那么多面熟的人,却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可以说句心里话。
也许,脆弱的时候总想有人陪,我开始疯狂的抱怨,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为什么不可以陪着我,为什么?而你,却是在一天比一天繁重的学习中拼命抽出那么一点时间,来陪我,来和我聊天。可是,我呢,永远都在抱怨,抱怨你越来越不幽默,抱怨你理我越来越少。甚至,心已经变得麻木和疲倦,好想就这样停下来,就这样淡忘,就这样分手,就这样结束,不要拖累彼此。
就这样,我一次一次的伤害着你,说着绝情的话,说着对你的不满,说着看不到希望的未来,再不找你聊天,不给你打电话。我觉得,我成熟了,看透了距离背后的不可能,能放得下了,而你是那么幼稚和可笑,还在天真的奢望着,奢望着不可能的可能。可是,每一次聊到沉默之后,你都会主动来找我,每一次都不想放开我,每一次在我暗示分手时都含糊其辞,说要我等你一年,一年之后会有奇迹的,你是那么的放不开,我却不懂。
时间在慢慢的推移着,我们的感情在烈日似火的夏天,经历着寒冷的严冬,却风雨飘摇的坚持了一年。
又是一年太阳最毒的六月,你又一次备受煎熬的从高考的考场中走了出来,你虽是笑着,可背后的心酸又有谁能知道?该来的终归是会来的,又是一年高考成绩揭晓的日子,你独自面对着一切,怎知这一次你依然失望了,只比二本线高一点的分数就把你锁在了省里,哪也去不了。
也许,你想起了自己当初说过的话:下一年,我一定会拼命去你在的城市,只等我一年,好吗?也许,你也累了吧,也想停下来了。这一次,你先选择了转身、离去。
一连二十几天,你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的无隐无踪,没有电话、没有QQ、没有短信,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开始慌了,就算知道你想从此冰封这段感情,我也想要你亲口说出来,而不是你这样懦弱的逃避,我不许你逃避。
之后,我每时每刻的刷着QQ,一天、两天、三天、你的头像永远是灰的。在我快要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你突然上线了。我等着你来找我,来给我一个解释,可是,你没有,直到你的头像再一次灰掉,你都没有。
但是,我依然在等,等到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了。终于,还是我忍不住了,在第n个这样的夜晚之后,我问出了心底的那句话:你还爱我吗?或许是太突然了,你久久沉默,但终是回了一句:还爱,可是我们分手吧。
一瞬间,我似乎都懂了,当初我任性的想要离开的时候,你不是不懂,不是不懂这几千公里的距离意味着什么,不是不懂不能朝夕相守的痛苦,不是不懂这是毫无希望的相守。你,不是不懂。
而是,你爱的太深,一直心存执念,想要默默的坚持,不想放开,想要带我一起坚持,想要给我一个结果。原来一切都是自以为成熟我幼稚的可笑,幼稚的看不出你的一分心思,幼稚的无法理解你的一点苦心,幼稚的一次一次的伤害你。
直到,当一切残忍的事都发生后,你知道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时,你选择了放手,选择了不耽误我,选择了真正的为我好。
第二天,你最后一次请我吃饭,给我送上了你迟到了半个学期的生日礼物,你说:差点以为这个礼物我再也送不到你手上了,谢谢你还愿意接受它,让我少一点遗憾。
我懂了,真的懂了,可是一切已经晚了。我只能,默默的收下礼物,说一句:分手快乐,愿你比我幸福。可是,我多想你拉住我,狠狠的说:没有你,我怎么幸福?!可这一切都过去,我伤你的,或许太深了,深到你都不敢再确信了吧。
故事的结尾趋于平淡而缓缓落幕,我们又仿佛像回到了从前,在各自的小天地里忙碌着,虽然隔着万水千山,但偶尔也会聊一聊QQ,互相逗笑对方那么一两次,互相分享着身边的新鲜事,就像这一切不曾发生一样。
可我知道,一切都没有回去,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只是我们都不愿再去触及,只奢望一切就像现在这样便好,平淡而又安宁,就像这样、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