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她用一双手的智慧
安顿好每一个贫困的日子
她用单薄的身躯
连接着前面的青和后面的黄

她面朝黄土时总是觉得
天不高也不遥远
因为那儿有庄稼赖于活命的雨水
有童年的牵牛织女星在低声地说话

她嘴里的老天爷多么亲切
能给她风调雨顺的生活
给她一个幸福的命
苦的糠流经她的乳便成了甜
冷的霜落到她的心便成了暖
苦的泪咽下便成了钻向生活的锥

其实她肩膀不宽心胸也装不下五岳
脆弱时也想找个温暖的肩膀靠靠
她迷信，相信灵魂向天，善恶有报
她也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但十指连心
你动她哪个都心疼

她习惯于隐起来，不让人看到
她的难，她的痛，她的苦
她累着，不说出口来
把爱都照向别人
她自己成了灯下的黑

她总是不自觉地就成了
一个家的福祉
哦，母亲，我的亲亲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