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五里桥
五里,是我们的屋檐
离长江涛声的距离吗
五里,是乡村的忧伤
向小镇的灯盏瞩望的酸度吗
五里,是我儿时去江边偷看帆影
母亲牵挂的长鞭愤怒的长度吗
五里,是牛车拉着生产队
仅有的外贸,往或返的距离
五里,是扁担、脚掌,一次次
丈量出的艰难或疲惫的叹息
五里,是莺燕雾里艰难的展翅
五里,是炊烟一次次风中的逃逸
我的家乡五里桥,歪歪扭扭的
木桥早被风尘覆盖,但五里还在
并由长度扩展为高度甚至重量
仿佛村口的槐花,仿佛父亲背上
汗湿的布巾,几步一回头
把我们的记忆和乡情一次次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