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

欢喜

看见阳光将草叶上的露珠照亮
令我心生欢喜
看见树的缝隙透进微风
令我心生欢喜
所有那些让人意外的事物啊
它们突然降临仿佛我在这世上
又多了一次久别重逢

愉悦与榉木

愉悦就是你在做一件事时
有人在一旁加以评论
有时候那些人中的一个
会对你轻轻耳语，她说
“我也曾经有过幸福的家”
她的丈夫在湖南
但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她带着孩子隐居在此，这儿
树木葱笼，空气中飘荡着药香
她一次次地擦去
玻璃器皿上多余的水
带领我们回到她那
幽暗的家中，一夜将尽的时候
我们看到她仍在熟睡
有些白雾挂在榉木堆上

沉默的鬼

我们曾在一条小巷中徘徊
并且恶作剧似地将两边的木门
一扇接一扇地敲了个遍
从睡梦中惊醒的人
大声地咒骂，但大多数默不作声
那一连串的敲击
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就像是
破损的装甲车队开过
又像是叮当作响的金币
落进乞讨者的碗中
我们从小巷一直走到郊外
一直走到汗水湿透后背
黑暗中的风从原野上吹过来
让我们许久说不出话
沉默得像一群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