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的雪

岁末的雪。十二月的雪
在季节的边缘盘旋
以一场银白的苍茫
揭示东北混沌依旧的梦寐
在子夜的中央
雪花以不同的姿势探问
春天那得得的蹄音
还有多远？雪一直下着

孤灯。寒夜。马匹
时光。梯子。高速公路
怎么除了雪
除了高速公路上
孤独的灯影再也没有
丝毫的人烟的味道
刀锋和唐诗宋词的尖锐
均以一场大雪的宿命
作为赌注。苦苦追寻
根本就没有方向。雪一直下着

泰戈尔也许根本就没有预料到
2015年岁末的雪
如此坚硬如此锋利
碎断离愁的方式是如此的坚决
尽管天空笼罩的雾霾
让机场安静得连人影
连一只鸟的悲鸣都没有
更何况飞鸟。难以飞翔
古东方深陷于一种浩荡的寒风
战士、马匹、佩剑和长刀以及
抛锚在机场高速上的越野车
都背负着沉重的典籍。雪一直下着

如果有一把登天的梯子
能否赶上从头顶飞过的飞行器
如果真的有时光机
再锋利的雪飞过
我们也会开心地舞蹈着
歌唱着登机
此刻，突然有鸟从四面八方飞来
悲伤如血。静静融合。索菲亚教堂的钟声
渐渐的近了。清雪机械的轰鸣，把一个人生
分解为普朗克常数
时光无语。雪一直下着
风继续吹。雪一直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