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

老爹支起铁皮炉子
五节烟囱还是去年的
电视上说今年暖冬
但也不能不生炉子
生起火炉家里才不冷凉

邻村的董师傅卖卖炭
三轮车送进家门
称好一千五百斤炭
反复说山西炭质量好
保证满意不缺斤两

至今不明白
这些来自地下黑暗深处的炭
如何从亿万年前葱绿的森林
哗哗燃烧至今
一直高举着火光

铁钩子把炭火拨旺
馒头片 地瓜干冒着香味
铁皮壶里的水也吱吱叫开了
爹娘念叨着家常
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烧红的煤炭
在老屋里慢慢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