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棕榈

今冬，燕赵初雪，
今生，北京初遇。
从寒意料峭，
到暑气蒸腾，
十五个小时的飞行，
屈指一算，
一座长城。

这，就是赞比亚高原：
维多利亚大瀑布，
黄铜矿脉，
赞比西河不倦的歌声。
但是，他们都还太陌生，
我之似曾相识，
是那一株株棕榈树，
拿婆娑姿影迷着我的眼睛。
那姿影，
也在分公司的门牌上婆娑着。
那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名字
——双棕榈大街，
美丽，而且动听。

——Twin Palms，
这两株孪生的棕榈树，
似乎在哪里都能看见：
总统府深似海的官邸，
豹山路和独立大道旁，
抑或凯富峡小镇的某个角落。
一扇扇宽大碧绿的叶子，
辉闪着油亮的银光，
太阳越大，
就越发地蓬勃昂扬。
它们仿佛在对着太阳求告：
“太阳，请再为我们裹一层银装！”

——Twin Palms
是孪生的兄弟姐妹，
是恋人和夫妻，
也是共浴枪林弹雨的战友，
无论在何时，
无论在何地，
都并肩地站立。
站在高原之上，
立在骄阳之下。

如果我可以变做一株树，
那大概也是一株棕榈树吧，
或许有那么一个时辰，
我从梦中醒来，
发现自己站在另一株棕榈树旁。
我不知道它从哪里来，
但我欢迎它的出现。
它娓娓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它的故事多如维多利亚大瀑布的水珠，
多如累累的黄铜矿石，
多如赞比西河的歌声，
多得就像漫天的繁星……

——Twin Palms，
现在，人们这样地称呼我们。
橘红如漠的向晚天空，
延绵出景深的丛林剪影，
还有点点的灯火和星光，
可知明天太阳从哪里升起？
当太阳升起，
教堂里传出圣歌的旋律，
芒果树，犀鸟，蜥蜴和狒狒都在聆听。
一位少女，从教堂里走出，
满头的麻花辫，
垂着眉眼，打从经过，
太阳，你是否知道，
那轻盈的脚步
可是在书写着一首赞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