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青春

那时，常极不情愿地认为
总有那么一座山的高度
超出你的想象

山之阴，足以能覆盖一个国度、一个方向
总以为，只要它在蓝天的俯瞰之下
就不会高过一对翅膀
只说一说
腋下就开始发痒

那时，青春是一轮活力四射的小太阳
连阴郁的样子，也是在心忧天下
极目远眺
五千年的家国
山高水长
梦想，简单到只剩下一张地图、一副拄杖
然后，去空气最稀薄的地方
找最纯净的水和阳光

那时
夜有所思
日有所行
摔一跤也能磕出脆生生的音响
没有什么能够击垮自己
没有谁能够偷走自己的口哨儿与响指儿
回头看看弯曲的足迹
也止不住夸赞自己
连路都走得这么悠扬

大碗灌醉后
与空酒瓶对坐
彻夜和无言的星月
乱语那些摸不着边际的未来
像谈论太阳系之外的事物
模糊得令人头脑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