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房间
我看见他在一朵花内走动
步履蹒跚,像刚吹过的阵风
一只蜜蜂飞来了
又被他脚跟上的惊雷拒绝
“我不想表示歉意,”他说
“窗子装有弯向阳光的玻璃,
外面有蝴蝶、蚯蚓,
无数练过硬功的甲虫。
自始至终,它们都在享用进退的自由。”
我的目光先是落在墙上
然后垂到地面
——它无法承受过多怜悯
此时,仿佛能够用来呈献给身体的
只有露水,或黏住记忆的蜜
粉红色心事在他话语里打开
又关上。他承认
“一阵香气形成的囹圄
足够我困顿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