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们偶尔想起和说到的源头
许多无法想象的事情被我们想象
就如同不可能出现的事物必须出现
那天的荒漠,那天的雪花
那天废墟里的管风琴
那天在一杯酒里游动着的鱼
那天被四千年前的法老兑现的箴言
还有那天的亚特兰蒂斯
任何存在的东西不容抹煞
在复活节岛落日的余晖下
那些巨大的石像告诉我
水里游动的鱼叫锦鲤,它们来自古老的大海
我告诉了她
我告诉她的时候
霍金仍在他的果核里研究庞大的经纬
我们已经吃下了四个有果核的桃子
同里的水,“退思园”的水,西安曲江的水
安大略湖的水,国家大剧院和“二道河”带有臭味的水
不都是游走锦鲤的水
没有为什么的时候
一定隐藏着最大的为什么
比如最初的一滴水
比如像一条鱼吐出的泡沫一样的岷江源头的水
比如在都江堰雷霆万钧的水
那些我们或许常常想到
却常常忽略的水
那些可以润湿纸面,却很难润湿眼睛和心灵的水
那些被我们拿来组合成任何诗句的水
那些曾经和仍然清洗着耶路撒冷信徒们的水
那些流过仰光
领略过“佛塔百万四野稠,伊洛瓦底是安流。”的水
就是被我们偶尔想起的水
“华清池”洗凝脂的水,养观赏鱼的水
水性杨花的水
我们和婴儿一起泼出的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