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
绥德离延安只有2个半小时的车程,短的只是去县城吃个饭的时间,去延安的火车早中午晚都有,说来惭愧,离开延安6年多从未专程去看望过我的师父——尉淑卿,尽管她有时去西安待上几天。记得,我刚在延安站上班,被派到上水班组时,我就被分配到她的手下,她带我学习客运业务的另一个技艺——客车上水。
上水班的故事有很多,我只说我和我师父的。幼稚的我刚从学校出来,年轻是23岁的我的标志,不懂什么叫工作什么叫社会,幸好,我有师父。扶我迈出跌跌撞撞的第一步,让我融入到工作中,让属于我的火车行驶在今后的钢轨上,有上坡时的挣扎,也有下坡时的激情,还有平缓时的淡定。
师父说:要干就好好干,不干就趁早滚蛋,不然就荒废了你自己。现在想想师傅这句话那么真诚实在,当时却没有彻悟。
有时候,我想是不是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但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聊作为难以启齿,聊生活,孩子的出生让我有点落魄。心里对师傅充满感情,却又久久借口琐碎的家事和忙碌的工作,没有给师傅打电话问候。
在我来绥德后,我的师父退休来绥德照顾我的“师公”。这段时间,我总是接受师父的邀请,在她家混吃混喝,享受儿子般的待遇,貌似又回到了延安站的时候。记得,刚开始工作,每到发工资的前几天都是囊中羞涩,连方便面的钱都没有,问家里要,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我师父总是从家里带饭到岗位:小方,你尝一下我的手艺,觉得咋样,就将几乎所带的饭全给我了,自己却是真正的尝一下,就吃那么几口。
我的师父,在退休之前干过不同的工作,在铁路上干过好多的工种,但每一样都认真对待,积极面对,从接线员到话务员,从货运员到给水员,没有一次埋怨。在改货运员的时候,年纪快40岁的她本可以申请更轻松的点岗位,她却只是适应铁路的大发展,为将陕北煤炭快速发往全国而坚守货运员的岗位。在铁路新鲜血液快速补充中,她默默地退到客运的幕后,解决南来北往的旅客在列车上能喝上水、喝好水的工作直至退休。
我的师父是热心肠的人。谁家要是有个什么事,她总会出现给予心灵的抚慰,她会为受伤的人暖心,会为退缩的人鼓起勇气,也会为年轻的我们讲一些前辈的故事,让我们不会沉迷于道路的羁绊之中。就这样,时间慢慢流逝,她眼中的好小伙成为我们的榜样,我们中的好小伙也慢慢成长。
我的师父在退休后,或延安、或西安,来来回回,精力却全放在师公和儿子身上,满足自己对丈夫、对儿子的爱。或延安给儿子儿媳做顿好饭心疼他们作为铁路人的辛苦,或西安陪着师公饭后曲江公园休闲漫步享受晚年的幸福。唯愿我的师傅健康长寿,幸福度过每一天,让徒弟默默在远方为您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