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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发现

作者: 张永2016/11/12现代散文

是些偶然的触动,突然地兴奋了你的神经,美感就在斯时潜滋暗长了。这个过程,犹如一粒种子遇到了合适的土壤,水分、养分刚刚好,才能生根发芽,开花结实;否则,只能日益枯萎,终于腐烂为泥,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这样的机缘巧合,在多大程度上改变了人的一生,塑造了一个人,难以量化,无法估量,却实实在在地发生着非同寻常的作用,显豁或者隐蔽。其实,你之所以成为你,你之所以是这样的不是那样的,与那些貌似微小的不足道的机缘,密切相关。

就此,我审视过自己的成长历程。

如果说今天的我还有一种精神层面的追求,还能较为敏感和准确地感受到美,发现美,以及试图通过艺术的形式创造美,那么这与我早年的生活经历是颇有渊源的。

这是几段发现了“美”的经历,美那么偶然地让我捕捉到了,或者说美突然地闯进了眼帘,像一道闪电。

路上的南瓜花

祖母每次回娘家都是高兴的。

我牵着她青色斜襟盘扣褂子的下摆,跟着。奶奶是小脚,走不了多快,我跟着并不觉得累。

去祖母的娘家,可以抄小路,从窄窄的埂上穿过冬小麦的田、秋玉米和高粱、谷子的田;趟着茂密的青草、枯萎的荒草;也可以走大路,那时的大路也不是柏油路也就是四五米宽的样子,平坦的路段或铺了黄沙,或铺了黑色的炉渣。

那次走大路,是因为刚刚下过雨,田埂泥泞?还是绕道去串一个老亲,那家老亲住在一个集市的北端,门前有一棵还是两棵巨大的槐树。

祖母领我走着大路,是在去的时候还是回的时候?去与回,在我都没多大心情的变化;在祖母,我现在想,应该有着不同的心情。

当我们走过一段铺满黄沙的道路,在抬头望天的刹那,忽地一条绚烂的花带闪在眼前。

再看花带的左右,一边一个青砖垛子,那应该是引水渠的设施。两个垛子之间,让人牵了一条粗粗的麻绳吧?还是架了树枝、竹竿?那时的乡间道路没有高大的货车,是可以有这么一条麻绳穿过的。

天空湛蓝,浮着丝丝缕缕的白云,有了白云天空才有了高度。

湛蓝的天空下,道路的上方竟然横着一条花带。

一朵朵饭碗口大的嫩黄的花朵盛开着,这些花朵是五瓣的。“五角星!”我似乎喊了。我已走在花带的下面,仰头看着这些花朵,凝结的露珠滴在了我的脸上。那翠绿的花蔓,生者毫毛一样的茸茸的小刺。阳光透过厚实的瓜叶——那瓜叶因而变得透明,它射在藤上,藤皮下流动着的汁液——也许那是绿色的血,也仿佛能够看到了。我从东边的砖垛走向西边的砖垛,小跑着来来回回,愣愣地盯着这一株还是几株纠缠在一起的蓬勃的植物。

“这是南瓜花。看看结南瓜了吗?”祖母说。

我没有注意到瓜,我被这花迷了。在东边砖垛那儿,生几朵位置低矮的花,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它们的花瓣是皴皱的,它们的蕊娇嫩,如果风吹来花粉会簌簌而落;还有静静趴伏着的两只肥胖的蜂,两只飞飞停停的轻盈的白蝶。

“走啊,天都黑了。”祖母催促。

我恋栈着这些花,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蜿蜒于广漠田野的道路上,被几朵南瓜花打动。

知道南瓜花可以吃,是几十年后的事了。

废园中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花的美是早被古人发现、歌咏的了。

我第一次被桃花的美震慑,是在童年的某个春天,某次不经意的一望。一望之间,心已被俘获。

那是一个废园,在我家大门的斜对过,相去数十米吧。废园内堆积着些麦穰、秫秸,往季的、新季的,似乎还有一个土堆,几块乱石。

这样的园子,长刺猬,长鼠子,也是黄鼠狼和野兔子出没的地方。

它是有主人的,却不知怎的,主人并不打理,不种菜蔬,不种庄稼,也不垒上墙垣。那时,有些小块的闲地,不属于集体所有的,仍有勤快的人种上几棵高粱、大豆,或者洋姜。洋姜的花冠不及向日葵的硕大,却也是金黄的一盘,十分养眼。

这一天,应该是雨后吧或者正淅沥着小雨,我站在家门口,没有眼望全世界,我只是向那座废园望去。街上没有一个人,园内也是。四周宁静。

没有人与我玩耍,没有什么事情牵挂着。

我只是向那废园望去,却觉出了新奇,在已发黑的麦穰垛旁,一树桃花灿烂地开放、静静地开放。这株桃树不小了,树冠团蓬蓬的,树叶小而疏,花朵大而繁。树干深褐色,树枝棕色中隐约着黛绿。

这棵桃树什么时候种下的,好像突然长成这么大,突然间绽开了粉红的花。以前没有注意到它,以前我多次穿过这个废园,走向麦地,走向树林,走向河滩。

桃树,废园中的桃树,黑  的麦穰垛旁盛开粉红色花朵、鼓着水红花苞的桃树,让我沉闷的雨天变得豁然,让我的那个春天一派生机!

后来,我多次欣赏过植物园中的桃花、作为景观树的桃花、肥城的万亩桃林,它们也是美的,却没有废园中的桃花,美得那么有风致,美得那么悄然傲然,那么像一段梦境。

沙洲上的无名野花

巴漏河从龙湾北流,经过一座石桥后,水流平缓,分成两条河道。两条河道之间是一片沙洲,两股水流一东一西,约莫分流百米之后,再合为一股。这个沙洲也可以称为河中的岛子,很玲珑娇小的一个岛子,是这条河流中众多岛子里的一个,我司空见惯的一个。

岛上杂草丛生。

夏夜里河边乘凉、遛弯的人会看到岛上飞舞的萤火虫。

草长莺飞,也不过是寻常景象。

然而某年夏季的一天,我站在石桥上,望见翠绿的沙洲的北端,闪出几点猩红,那肯定是花的颜色。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花,我也没有涉水走到花前仔细欣赏或是观察。那时我已上了初中,我把这个发现记在了日记里,并且感叹清澈的河水已被污染,泛着泡沫和腥臭气的造纸厂废水混了进来;我说欢唱着的流水如今在“呜咽”。

泛着酸臭气的呜咽的河流,当然失去了昔日的风韵与美感。然而,河中央小岛上却有红花绽放,这红花依然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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