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游记
余攀峰至险至危至秀者,黄山也。
旧时孟夏,有幸至于安徽,遂登黄山也。
此日朝阳奕奕,卯时乃升。初至山脚,晨霏低压,朝露润叶,云幕衔雾,黄岩微现;荣松隐没,云载雾乘;赤阳下彻,微纱透亮。微风阵阵,胜似深秋,暑气自散。仰望峰顶,薄雾遮眼,不可极眺黄山之极。但见山崎路岖,黄岩突起;岩山奇松,虽未觉荫翠,然觉生气奕奕。嗅之,可感野芳处处;聆之,乃觉山鸟鸣涧。云霏飘往不断,欲登峰顶一睹雄奇。
攀至山腰,与底大异乎。雾霭蒙络,足下难辨,扶壁挪移,缓行慎行,岩上苔藓,青郁翠嫩,触肤顺滑,颇有凉意。至于宽,数人并行;行于隘,须曲身独行。
复行,恰逢夏雨,气温陡降,如盆器倾倒,雷鸣如锣,雾气稍开,可见山石各异,雨冲石阶,如瀑泻下;奇松千态,或如舞女妙曼,或如军将傲立,或似弯弓蓄力,或似天柱扶摇。未曾久观,但觉雨水冰凉,彻心透骨。
乃至峰顶,雨渐息,无它物遮眼,阳光普照,人心欢悦。观足下经行处,胆颤心惶,皆行于崖畔,甚危。望极,欲览群峰之貌,皆若顶天气之柱,然黄山乃众峰之首,险极危极秀极。松柏处处可见,或密或疏,而无杂乱之章,险处而疏,坦处而密,错落有致,高低差互,皆若立于石上无根无须,摇摇欲坠。无源无土,矗立不倾,自然之奇观也!
噫!黄山之行,虽久仍恋,盖孕奇育灵之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