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中的蔚蓝

第一次到南方这座小城出差，天气并不太好。

在业务单位多次电话的指引下，我终于来到熙熙攘攘的街区，望着几近相同的街景有些手足无措，只得拿出业务单位联系人的名片，按照上面的地址向一位正在路边等车的女孩打听。

“从这里向前走大约一百米，右边第一个巷口进去，再向前走五十米就到了。”女孩用标准的普通话详细而认真地告诉我，笑容如阳光一般灿烂。

“谢谢您！”我很感激她的热心，“再见！”

“对不起！先生。”女孩却叫住我，声音很甜很美：“请付两块钱。”

瞬时，我的心情变得如同当时阴云密布的天空。

离开业务单位的时候，雨已经开始下了。我躲进街边一家小餐馆边吃饭边避雨，小店的生意虽显冷清，但老板却很热情健谈。

闲聊中，我提及刚才问路一事。

“如今都什么年代了，各有各的挣钱之道。”老板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难道在你们这个城市，外地人连问路都要付费吗？”我有些疑惑，语气中明显流露出些许不满。

“我们这里有专门指路和带路的职业。”老板不以为然地笑道，“就是为人民服务，也得讲点经济效益吧？”

我虽点头称是，可心里却有些别扭。于是，匆忙吃完饭，问清火车站的方位，便冒雨出门了。

绵绵的细雨依旧不停地落下，渐渐淋湿了我的衣衫。

“先生，请等一下。”随着一声急促呼唤，一把雨伞遮在我的头顶上。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吃饭时，坐在邻桌的那位女孩。

“前面正在施工，路不好走。”她气喘吁吁地说，“请跟我来。”说着便领我走进旁边的小巷。我与她共用一把伞，随她在小巷里七拐八转的，不由地由心底里钦佩南方人精明的生存之道……

钻出小巷便是火车站的候车室。我掏出十元钱递给她：“够吗？”

“不用！先生。”她推开我的手，“我刚好顺路。”

“……！？”我为刚才对她的猜测而深深地愧疚，“那太谢谢您了！”

“您不必客气！其实……”女孩笑笑，神态有些羞涩，“我只是希望您能改变一下对小城的印象。”说完，她便转身原路返回了。

我站在那里，面对霏霏细雨，心中晴朗着一片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