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冰棍儿
能唤起我们这些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共鸣的,除了收听《小喇叭》广播,还有一种吆喝声:“冰棍儿,三分五分……”那是一个时代的记忆,夏季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这时,卖冰棍的推着冰棍儿车走过来,边走边吆喝。
我小时候兜里常揣着五分钱,看见五分钱的硬币,脑袋里浮现的就是一根冰棍儿。本身很廉价的冰棍儿,它带给我的,却是童年时代独特的回忆。
我记得卖冰棍的吆喝声,那吱吱作响的小推车,以及卖冰棍儿的老奶奶。她总是推着冰棍车子,冰棍箱子不大,箱体是白色的。箱子上盖着一条棉被,老奶奶还常带一个藤条暖壶,里面也是一些冰棍儿。
她的吆喝声“冰棍儿,三分五分……”,每天萦绕在街头巷尾,那是我们孩子们最喜欢的声音。那时卖冰棍的生意特别好,而且买冰棍的人也特别多,
质量好些的,五分钱一根;质量次些的,五分钱可以买到两根。可以用现钱买,也可以拿鸡蛋换,一个鸡蛋可以换一到两根。小贩们一吆喝,我们这些在街头打闹的孩子,便跑回家拿钱拿鸡蛋。记得小时候冰棍儿没有华丽的包装,就是一张纸,有的就没有包装。
简单口味的冰棍儿和现在的高级冰淇淋没法比。但是想起小时候的冰棍,还真是想再吃上一根,那味道刻骨铭心,那种细腻的甜,那种透骨的凉爽,留下无法抹去的记忆。记忆中买来冰棍儿从来舍不得咬,只是用舌头舔或用嘴咂着吸。
我上小学二年级时,老师组织在刚割过麦子的田地里去拾麦穗。大家站成一排,保持好间隔距离,整体向前移动,弯腰低头,很仔细地把麦穗一个个捡起来。劳动完,老师发给我们每人一根小豆冰棍儿,这是我第一次吃小豆冰棍儿,它里边加了红豆沙,上半截是红豆沙,下半截是纯冰棒,咬一口,你可以看到一粒粒红小豆带着皮,露在外面,有浓郁的红小豆香味。每吃一口都从嘴里冰到胃里,凉爽极了。
后来,有了雪糕,一毛五一根,细舔一下雪糕,便有浓浓的甜奶香。雪糕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它分为三种颜色三种口味,橘黄色橙子味,白色奶油味,还有一种棕色,是巧克力味的,吃起来虽然有些发苦,可别有一番风味。
而今在夏天的热浪里,在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精品包装冷饮中,我突然发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竟然摆放着老冰棍。我看着老冰棍儿,打开那朴实的包装,纯洁透明的老冰棍儿,还没入口,我的心里便感到了一丝凉意。我将老冰棍儿放入口中,淡淡的带有一丝香甜。咽下去,一阵清凉便飘入了我的心头。那淡淡的甜蜜在嘴里停留,童年的享受又回到口中。
以后夏季里,我常常会去那冷饮小摊上,花五毛钱买一根老冰棍儿,慢慢吮吸着老冰棍儿,一股清凉之感便从我的嘴里,慢慢渗透到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它带走了燥热,只留下清澈凉爽,在我的心里停驻。